安德对着短短的三四十条消息,津津有味地看了十多分钟,中途有两次想从兜里掏东西,又生生忍住了。</p>
夏燃想起安德以前从兜里掏出来的东西,名片,纸,笔……这他妈不会想记笔记吧!丧心病狂!</p>
幸亏安老板忍不住了,要不然夏燃可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p>
安德看完以后将手机递给了夏燃,一副吃饱喝足心情舒畅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夏燃沾了胡清波的光,第一次看到安老板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p>
夏燃撇了他一眼:“哎你想笑就笑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安老板,你要是搞对象像给钱一样痛快,早就没这么多烦恼了。”</p>
安德眼睫低垂,果然笑得更开心了,盯着茶几上闪着光的纹理,说:“过年礼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可以再翻一倍。”</p>
夏燃顿时双眼里画满了毛爷爷可亲可敬的脸,搓搓手,无比兴奋地说:“安老板,我祝你早日和胡清波修成正果。”</p>
这祝福来得非常及时,如同刚说困就送来了枕头,听得安德心中熨帖无比,趁势说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会让他等我,等着安醇能接受他,我会把他找回来。”</p>
夏燃真诚地鼓了鼓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狗腿子的嫌疑:“我一点也不怀疑。你看,胡清波这不也惦记着你吗?不敢听你的事,又拐着弯地让我多说点。”</p>
安德满意地点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他,我们只需要时间,让安醇接受的时间。这日子应该不会很长了,安醇的情况在慢慢好转,特别是你来了以后,他变了好多。有些不能接受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他以前不吃肉的,有一只猫,啊,他不喜欢吃肉。”</p>
安德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笑着道歉,但是夏燃看出了他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他整个人已经开心地快飞到天上去了。</p>
夏燃捂着嘴低头笑了笑,心里感慨一句:不愧是安醇的哥哥,一个窝里生出来的孩子,总有些地方有异曲同工之妙。</p>
安德很激动,夏燃的情绪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p>
她和安德一样,都希望安醇早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便总想着能多帮他一点是一点。</p>
夏燃想了想安醇今天的表现,便把她感到怀疑的那个诱发物提了出来,问三十岁左右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诱发物,安醇为什么亲口否认。</p>
安德听了来龙去脉,又惊又喜地说:“我以为他害怕胡清波,所以就按照胡清波的样子写了这一条,没想到他害怕的不是胡清波的外貌。那是不是……”</p>
他和夏燃对视了几秒,笑容却渐渐凉了。</p>
“不是外貌,那就是更深层次的原因了。”</p>
而深层次的原因,通常都不是可以轻易解决或者避免的。</p>
夏燃听他说了一半,忍不住问道:“那是因为什么?”</p>
安德轻轻地叹了一口,说:“你还记得那天带安醇去见胡清波的场景吗?”</p>
夏燃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手扶着额头,苦苦思索着。</p>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要她记清所有的细节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天的事给夏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安醇突然尖叫的一幕……</p>
安醇发作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呢?</p>
夏燃忽然一拍茶几,大声说:“我说了他是老师!老师是诱发物!”</p>
安德闻言满目凄凉,他自言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因为是他,所以被蒙上了眼睛。他是老师,安醇怎么会接受?”</p>
安德低头苦思,神情忧愁,夏燃脑子里挂满了问号,不禁问道:“老师怎么了?大不了辞职干点别的。”</p>
安德苦笑一声:“不可能的,胡清波怎么能放弃当老师呢?而且,只要他当过老师,安醇就不可能接受他。”</p>
夏燃一拍巴掌,两手一摊:“照你这么说,不就没戏了吗?”</p>
她好心地给安德划出了他话中的重点:“‘当过老师’,‘不可能’,完了,你再找别人吧!”</p>
安德闭上了眼睛,语气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要出主意,最好不要夹枪带棒,好好说话。”</p>
夏燃倏地闭上了嘴。</p>
安德把烟火气拍散,再次披上了安老板铁石心肠冷漠无情的外壳,已经不好说话了,而且还拿捏着她的薪水。</p>
过了一会儿,夏燃老老实实地出了个主意:“我想问一下,安醇害怕老师的程度严重吗?要是不严重,我们首先把这个解决了,书上说叫什么脱敏?”</p>
安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先肯定了她的思路是正确的,表扬了她认真看书的态度,最后一巴掌把这个主意拍死:“‘老师’这个诱发物很严重,我建议最后再治疗它。”</p>
夏燃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下子可不能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p>
安德也明白这一点,心里阵阵悲凉,几乎已经排除了近期和胡清波重修旧好的可能性。</p>
要是实在想得厉害,只能是明天偷偷地去松山求偶遇了。</p>
他要的不多,像那次那样,坐在车里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够了。</p>
这次一定不能让他发现,也不能下车和他说话。在不确定两人的未来之前,他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吧。</p>
“安老板?”</p>
安德忽然被夏燃叫醒,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又沉浸在了臆想中。</p>
他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p>
夏燃倚着沙发靠背,看到安德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不确定要不要问出那个问题了。</p>
她有种预感,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p>
可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呢?各种鸡汤文里不都告诉大家要把握现在吗?</p>
于是她想了想,选择了旁敲侧击的方式问:“安醇小时候是不是有过一只猫,在他大概十一岁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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