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由的,也是安全的。</p>
可是现在……</p>
安醇把头在夏燃后背上蹭了蹭,像个不安的小动物,虽然没有说话,可是已经把情绪传递给了夏燃。</p>
夏燃终于停止了扰民的歌声,一手掌着车把,空出一只手伸到后面拍了拍安醇的胳膊以示安慰。</p>
她大大咧咧地喊道:“多坐几次就好了,不用怕!”</p>
她的话顺风能飘十里,可是一个字也没能被安醇吸收。</p>
安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到这件事结束,他可不要再出来了。</p>
夏燃叹息一声,为安醇鞠了一把同情泪。</p>
这孩子说起来还挺可怜的,长得挺高,实际上就是可怜巴巴的一团,胆子小,小哭包,精神还有问题。</p>
不知道他的后半辈子该怎么过。</p>
她又拍了拍安醇的胳膊,把后座上的安醇和乾隆年间的大瓷器瓶子画上了等号,于是尽量把车子开稳,过减速带的时候小心翼翼,放弃体会那种被颠上天的极致体验。</p>
十几分钟后,两人一车来到了胡清波家楼下,夏燃抬眼一瞧,胡清波家还亮着灯,心里稍稍松了口气。</p>
她拉着安醇的袖子,带着他上了楼。</p>
看着电梯的数字缓缓增加,夏燃心里一片荒凉。</p>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她脑子一热就带着熊孩子过来了,实际上身体还有些抵触情绪。</p>
毕竟她现在不是来看男朋友,而是带着小叔子来看嫂子。</p>
夏燃被嫂子这个称呼搞得一阵恶寒,抖了抖肩膀,迈出了电梯。</p>
她走到胡清波家门前,面对熟悉的大门,深吸了一口气。</p>
安醇歪着脑袋打量着她的动作。他浑身被包的严严实实,做这个动作有些笨拙的滑稽之感。</p>
夏燃瞪了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看什么看,还不都怪你。”</p>
安醇没有说话,也毫不愧疚。</p>
夏燃扣起指节敲门,刚敲了一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穿着布料柔软、色调嫩白的家居服的胡清波站在门口,紧张兮兮地看了夏燃一眼,率先开口道:“你来了。”</p>
话一出口,他发觉声音有些干,立刻小心地咽下一口唾沫润润嗓子,又说:“进来吧。”</p>
这时,站在门一边的安醇忽然来了一个闪现,蹭一下立在了胡清波门前,把胡清波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结结巴巴地说:“你是?”</p>
夏燃的目光一心一意地盯着胡清波身上的家居服,宽松的上衣宽松的裤腿,显得他整个人十分温暖,出场就自带柔光滤镜,看得夏燃差点把持不住。</p>
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人已经是别的男人的了,别想了!</p>
胡清波适时开口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夏燃,这是?你不介绍介绍?”</p>
夏燃点了点头,拦在二人中间,一指胡清波说:“胡清波,我前男友,”又指安醇,顿了顿,“安醇,我刚交的小朋友。就是他想见见你。”</p>
胡清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了夏燃一眼,想要把安醇让进屋。</p>
他的手做出了迎宾专用手势,高贵的脊梁也弯了下去,笑眯了眼睛,头往屋内点了点,邀请他进屋,可安醇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口,丝毫不为所动。</p>
夏燃心里大为震惊。</p>
要知道胡清波如果放到古代,绝对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胡渊明,让他对人低头哈腰,笑脸相迎,可真比登月还难,就连他学校的校长都不见得有这样的待遇。</p>
可安醇不知道胡清波的为人,自然不知道胡清波这番做作的动作到底多么珍贵。</p>
夏燃忍不住想提醒他见好就收,不要一开始就让人下不了台阶。</p>
结果安醇语出惊人:“你和安德不会有好结果的!”</p>
夏燃目瞪口呆。</p>
这八点档常见棒打鸳鸯的配角台词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安德不是说他脑子有问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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