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先喝药吧。”几个儿女虽然心里各有想法，但此时，在南阳的面前，依旧是很温顺。</p>

南阳有些艰难地抬起眉眼，看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南蓉蓉脸上。</p>

她的眼，是红肿的。</p>

只有她。</p>

南阳忽然间，仿佛看透了许多，眼底，再无往日的光泽。</p>

她将药喝了，并没有任何情绪，似乎特别冷静。</p>

“她说了什么？”将药碗还给南蓉蓉之后，南阳问道。</p>

“她？”南蓉蓉愣了下之后，才反应过来。</p>

顿时，满腔心痛。</p>

但她只能强忍着，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小殿下说了，要母亲多加休息，切勿操劳。”</p>

“她说了什么？”这话，语气是加重的。</p>

虽然不是很重，可他们都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了，早已习惯了母亲的威严。</p>

欺骗的话，决不能再说了。</p>

“母亲……”南蓉蓉不忍多说。</p>

南阳的面色坚定：“照实说。”</p>

“母亲……”南蓉蓉还是开不了口。</p>

南哲风低声道：“小殿下说了，母亲……怕是只有一个月……”</p>

不到这两个字，他没说。</p>

南阳做事的风格便是这样，不允许欺骗，宁愿他们说实话。</p>

很长一段时间，寝房里异常的安静，安静到连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听到。</p>

南阳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苍老的脸，越发惨白。</p>

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p>

只有南蓉蓉，紧紧捏着已经空了的药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们滚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