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和张旭灵的话都是一瓢冷水,直接从燕王脑袋上冲了下去。
“以谁的余去补谁的不足?”他冷笑一声,“是不是以我的余去补李寿明的不足!”
就在燕王冷气森森时,张旭樘忽然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穿着鸦翅青圆领大袖衫,衣裳在暗沉的光线中也显出了沉和重,张旭樘就在这样满身的沉重中进了屋子。
面无表情的扫了原晔一眼,对他随意一点头,张旭樘并不打算对燕王行礼,反而走到张旭灵身边。
他人还没到,张旭灵就已经起身让坐,并且站的笔直,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张旭樘随意一指原晔身边的椅子“大哥,坐。”
张旭灵这才敢晃着大个子坐了过去,并且极力地靠近原晔,见原晔面上不解,便向他介绍“这是老二,他小时候你见过的。”
同时他在心里想“虽然是老二,我跟他还不如跟你亲。”
原晔慌忙站起来对着张旭樘行礼,叫了声二爷。
而张旭樘坐在椅子里,单眼皮半阖着,显出细细密密的一圈睫毛,眼睛睁开再一次看了原晔一眼,这一圈睫毛就有大半藏进了眼皮里。
他把这个人看进眼睛里就不再看了,意兴阑珊地叫了一声爹,看椅子旁边的桌上光溜溜的,只有一杯茶,便扭头吩咐候张旭灵“剥两个粽子来,给爹也剥一个。”
张旭灵像一条温顺的大狗似的站起来,赔笑看向燕王“王爷要不要尝一尝,都是家里包的。”
张旭樘看向燕王,目光中满是嘲讽“王爷不吃外头的东西,我们家如今是里外不是人,更不必给王爷剥。”
不等燕王发作,张瑞喝道“住口,当着王爷的面,岂能使这等小孩意气!”
燕王想起自己打过张旭樘一个耳光,自此张旭樘对他一直是不阴不阳,再加上亲耕他没有依着张旭樘的话告病,这之后张旭樘对他更是冷了面孔。
他本想仗着自己的身份再斥骂张旭樘,又碍于贵妃和张相爷,无法开口,气的脸上通红,眼睛都冒了火。
张旭樘脸色不变,仍旧冷冷的“爹,咱们家殚精竭虑,自然是为了燕王,如今燕王已经大有主张,用不上咱们,咱们何必再向前,退了为好。”
张瑞沉默了。
燕王的气已经在肚子里翻腾了一阵,此时听了张旭樘一席话,气直往上冒“好!张旭樘,你要退你就去退,岳家的婚事你也退了去,再一路退到大相国寺去做和尚!”
他让张旭樘讥的动了真火,连带着对张瑞都不客气起来。
“相爷在朝堂里也一味的退,你们退,别人就要进!
泽州那个姓徐的县令,芝麻大的官,都能掀起来一场重新丈量田地的风,三司本来一大半都是我们的人,董童英只剩下个空架子,结果现在把刘求俞手里那个姓元的都弄走了!
亲耕那天,晋王出了大风头,公然的和我叫板,我说教训他,你们还拦着我,
他一个裴家的孽种!都快把朝堂闹的天翻地覆了,你们还在退!难道要等他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才算完?
你们怕了他,我不怕!不就是二十八万两银子,我拿了又怎么样,二百八十万两我都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