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晋王府上人丁不旺,偌大的王府只有他这一个主子,而他只爱打猎和种地,再就是翻新他这座王府,银子都花哪里去了?
秦杰看着谢舟,忍不住质问:“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开支,能把一个王府给掏空,还是晋王御下不严,让底下的人把他给掏空了?”
“哪里,”谢舟很镇定地回答,“秦相公看账簿验银子就是,毕竟王爷的银子怎么花,是王爷的私事。”
他伸手替秦相公翻开账簿,在上面轻轻一按,示意秦杰看。
秦杰满心不悦地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包花魁的开支。
他“啪”的将账簿合上,仿佛受到了玷污似的闭上双眼:“成何体统!有伤大雅!”
谢舟含笑将账簿接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秦相公,要嫖就嫖最好的,王爷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人家花魁娘子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貌美温柔,大雅!大雅啊!”
秦杰感觉谢舟是在暗讽自己形容丑陋,可又没能抓到他话里的把柄,只能冷哼一声,发号施令:“查银!”
两个银楼的管事连忙拿着银对牌和吃银虎上前,原本他们以为今日要验个银山银海,因此做足了准备,连伙计都带了十个。
哪知堂堂晋王府竟然是这等小场面,银楼管事都觉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了。
内侍和护卫,随着银楼中人一起进了银仓,由他们先行清点,再由银楼里的人验银。
银子很寒酸的见了人,这桩差事便完成了一半。
谢舟吩咐人搬来两套桌椅,沏上几盏堪比黄连的浓茶,以免大家等的太过无聊,打了瞌睡。
朱广利端起茶杯,猛喝一大口,心想莫非自己在验银时睡着了的事,已经传到人尽皆知了?
他不由地心虚起来,默默又喝了一口。
张衙内躺在躺椅里,看着眼前的茶和点心不动声色。
直到所有人都百无聊赖的喝起了茶,他才咳嗽一声,看向秦杰:“秦相公,王府上闹鬼,您听说过吗?”
“哦?还有这等事?”秦杰放下茶杯,“倒是有意思,衙内不妨具体的说一说。”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想听奇闻异事的表情,看向张旭樘。
张旭樘笑道:“潭州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几位小娘子前来做客,在王府一个叫做锦园的园子里见了鬼,那鬼还会数银子,听说现在还有和尚进了王府来抓鬼”
话未曾说完,他忽然发现谢舟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像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
他眉头一皱,问道:“谢参军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谢舟保持了惊讶的神色:“没想到张衙内还活着,居然没人找你报仇吗?看来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真没错。”
不等张旭樘开口,他紧接着做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衙内这手和腿,都是让人报仇报成这样的吧。”
张旭樘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僵硬着手脚,他很想把谢舟的嘴缝起来。
他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我得罪谁了?我的腿和手又是谁弄的?正好朱知府在此,请他还我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