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热,她身上纸缠香的味道越重,绕是如此,蚊子还是刁钻的在她眉毛里嘬了一口。
这地方挠的通红。
银霄凝神静气,把自己化作一尊石佛,不动声色将美色收入眼中。
听完宋绘月的话,他点头“入夜了我就去办。”
宋绘月没注意他,伸手在眉毛上狠挠了一把“他胆子小,别把他吓死了。”
元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宋绘月拿回蒲扇“去吧。”
银霄起身,也不走门,跃上墙头,让自己隐身在茂盛的树枝里。
元元端着一碗冰雪凉水给宋绘月。
碗外头挂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水珠,水珠汇聚在宋绘月手上,往手腕里流,濡湿了她的衣袖。
宋绘月一饮而尽,用湿哒哒的手指去翻书,去念书上的词话“谁家稚子鸣榔板,惊起鸳鸯两处飞。”
银霄绕道回前门,回屋后将握着拳头的手打开,里面是一朵从宋绘月身上跌落下来的木芙蓉。
他把花凑近鼻端,仔细闻了闻,随后往床上一躺,用花盖住了嘴唇。
晚风凉爽。
银霄等到丑时,夜深人静,戴了顶宋绘月编的竹笠,穿着凉衫,扎着裤子口,穿上草鞋,藏了尖刀,上了屋顶。
一路上见了三个梁上君子,到了黄文秋家中,他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轻轻落地。
虽然年少,他也有山中猛虎的本领,身体结实高挑,脚步却很轻盈,悄无声息潜入黄文秋卧房。
黄文秋睡的正酣。
冰凉的茶水浇到他脸上,他迷迷糊糊醒来,睁开双眼一看,就见银霄面对他坐着,是个很不得人心的煞神。
黄文秋猛打一个哆嗦,待要大叫,才发现自己嘴里塞着块布,赤条条的给捆住了。
天热,他没盖被子,只穿了件丝衣,银霄剥了他的丝衣,给他绑上了。
“呜呜呜……”
银霄道“大娘子不想成婚之前横生枝节,希望你能老实点,不要去见罗慧娘。”
黄文秋一把业火从烧到脑门,恨不能扑上前去,把银霄咬下一块肉来。
宋绘月竟然让银霄监视自己!
岂有此理!
他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宋绘月的奴婢!
现在还没有成婚,她就这么胆大包天,以后成了婚,他岂不是纳个妾也要她做主?
荒唐,简直荒唐。
黄文秋努力哼了一声。
以为绑起来他就怕了?
他堂堂男儿——
银霄不理会他的怒火,上前把他拎在板凳上坐定,按住他两手在桌上,抖出刀来,眨眼之间,手起刀落,将黄文秋左手小手指切成两截。
黄文秋看着鲜血飞溅,方才醒悟,惨叫声又让堵在了喉咙里,痛的汗出如浆,目眦欲裂,滚在地上。
银霄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蹲下身拿他的丝衣擦干净刀,割下来一片衣角包住手指,大步流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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