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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老妈,这里有卫生间吗。”
路明非看着两人彼此对视的眼神,很自觉的给两人找了一个借口。
“我带你去。”乔薇尼迈步就要上前。
“不用的老妈,我只是想去洗把脸,不上厕所,自己去就行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身体还是很棒的。”
路明非赶紧拒绝,说着还举起自己健硕的肌肉朝对方示意。他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的身体确实没有什么大毛病。而且也确实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只不过需要他一个人静一静不是他,而是他们两个。
“第三个房间。”路麟城将路明非的轮椅扭转方向,然后指着走廊最角落的那个方向。
“好,谢谢老爸。”路明非对着路麟城温柔一笑。
两人看着路明非逐渐远去的背影。
乔薇尼没有丝毫的迟疑,转身就朝着路麟城办公室的房间走去,她的脚步很快,跟在身后的路麟城眼神同样也很凝重。
“听着路麟城。”
猛然关上门的乔薇尼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扭身盯着路麟城的眼睛。
“他跟过来!那只荒原上的恶鬼跟着我们回来了!”
这一刻乔薇尼的眼神无比凛冽,就像是一把架在路麟城脖子上的利剑,清冷的寒光割的路麟城脖颈生疼。但这一切依旧不如从乔薇尼口中传来声音的威力。
即使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依旧禁不住前后恍惚。
乔薇尼将自己手心的镜子放在路麟城的面前,镜子上遍布汗水留下来的痕迹,这镜子本来就是路麟城在下楼和她碰面的时候塞到她手里的,虽然路麟城对镜子的用处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两人之间默契也不需要让他们用任何的言语说明,
“你猜的没错,他的能力极其诡异,他能像个幽魂一样紧贴在我们身后。他可能是一路跟在我们身后,被我们带回来的!”乔薇尼的声音格外生冷。
“你们到底在那些地狱犬身上干了什么!不,不是地狱犬!”乔薇尼冷冷的盯着路麟城,
忽然,乔薇尼的眼神微微一皱,“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你看到了什么?”路麟城避开乔薇尼的眼神,没有直接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我看到一条大蛇,一条漆黑能够将我一口吞掉的大蛇。
它悄无声息的跟在我的背后,也在你开枪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跟在你的背后,
在我的记忆之中我已经将他蛇头斩成了两半,但这可能只是我的幻觉。他还活着,甚至……”
乔薇尼盯着对面的路麟城,
“甚至就在我们身边。”路麟城声音无比沙哑。
“他超出你的预料了是不是,他可能还要超出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路麟城眉头一皱。
“他没在我们身边,也不可能在我们身边,你们进来之后,我们是三个人,三个人的视野已经完全能够覆盖到我们每一个人的背后,我不认为这家伙存在我们未知不能理解的能力,比如隐身。
而且他没有杀你,”乔薇尼面色凝重,“可能是你当时的表现威慑到了他,也或者他并不想被发现。”
“但它也没有杀我,”乔薇尼眉头一皱。“或者是什么事情阻碍了他的行动。也或者是他不想被发现。
但更有可能是为了不被发现阻碍他的行动。但是这需要场外因素。”
路麟城盯着乔薇尼的眼神忽然一皱。
“娜塔莎。”乔薇尼的嘴唇轻轻上下蠕动。
这一刻的路麟城眼神猛然朝内骤缩,
“他不想被我们发现,那证明他可能并没有我们预想之中的那么强大,但他一定很危险!”乔薇尼回忆着那股来自心底的恐惧。
“他有可能极具成长性。”路麟城开口。
“他拥有悄无声息的不被我们发现的能力,这意味着每一个单独的人都是危险的,
我们都感受不到的那家伙的存在,那个连威压都感觉不到的小丫头片子能知道自己被恶鬼缠身?”乔薇尼眼神冰冷的看着路麟城,
“最好祈祷你的小情人还没死,不然我们的基地可就要出大乱子了。”
在乔薇尼声音刚刚落下的那一刻,路麟城的身体就像一道离弦之箭般朝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猛然按住桌子角落里面的红色按钮。
“行动组!监控所有路段,目标娜塔莎,要活的!!”
乔薇尼愣愣的盯着路麟城背影,轻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双手就朝着走廊卫生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
……
路明非推着自己的轮椅坐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不同于之前的在气垫船上的狭窄空间,这里无论是房间还是制暖之类的设备都是异常的齐全,这是让他很满意的事情,但如果现在给他一个选择的话,
他可能会更倾向于那个狭窄的气垫船,即使在气垫船的时候旁边有一条恶龙。但至少也是一条明目张胆监视他的恶龙。
虽然在这里虽然他见到了梦寐以求的老妈,见到了和自己通电话的老爸。
但这里却给路明非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无论是这里封闭的窗户,还是走出房间之后处处可见的监控摄像头,不清楚是他在经历过紧张逃亡之后绷紧的神经不曾放松还是真的就是这存在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这里给他一种处处被监视的错觉,虽然他知道这有可能是这里的常态,也可能不是在针对他的,但是那种从内心之中升起的抵触依旧还是无法轻易被缓解甚至消失。
而且更加令路明非难以理解的是自己关于路麟城方面,
尽管在经过下午和老爸的促膝长谈之后,他向自己解释了一部分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了自己这个空间存在的意义,但在经历一些事情之后,路明非很难在短时间内将那个男人的话百分百的信服。
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带来的形象冲击,也可能是自己和老爸之间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他在回忆自己今天行为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的遮掩着一些事情,似乎自己本能的这个男人之间升起了一种戒备,无法像老妈那样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