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凯吃了一惊,居然有这么复杂的关系。陈功成居然是敬老的亲儿子。</p>
“陈功成的母亲带着他改嫁,那男人姓寇。是寇思文的亲伯父。现在尚在人世。”李诚继续说道。</p>
“呵呵,闹了半天,敬老的亲戚蛮多的。”任凯讥讽道。</p>
“唉,平心而论,敬老再正直,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亲戚啊。况且,陈成功走到今天,还真没有沾敬老的光。相反,如果不是敬老仍在位,他也许反倒是走的更高。”李诚叹了口气说道。</p>
任凯没有作声。</p>
“不过,这个寇思文就差点了。而且,寇思文有一个女儿,现在正与文延交往。据说婚期将近。”李诚说道。</p>
“呵呵,侯二哥没把他小子的根儿给断了,也算寇家走运。”任凯笑道。</p>
“呵呵,你也听说了?囡囡这孩子,什么话都向外说。”李诚笑道。</p>
任凯没有解释,这其实并不是李亚男讲述的。</p>
“还有个事儿,在我说之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李诚犹豫了一下,出言提醒。</p>
“嗯,你说。”任凯淡淡的说道。</p>
“刚才,在你前院抓的那个陈姓卖肉人,撂了。”李诚仍然放慢节奏,慢条斯理的说道。</p>
“哦?有让人意外的地方?”任凯有些奇怪,莫非真是受人指使,给自己放根指头?</p>
“对,有些意外。那个人……是个变态。也不怕你恶心,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有十几个人。或谋财,或为色,得手后,直接灭口。不过,因为他只挑外地</p>
人下手,所以一直没有露出马脚。这次阴差阳错的被你识破,也算是老天有眼。”李诚语气有些难受,像是得了胃胀气,听着都难受。</p>
任凯没有作声。居然跟一个变态杀人狂住了这么久的邻居,胆寒是有一些,可并没有觉得恶心。</p>
“他把尸体……尸体搅碎了掺在肉里卖……”李诚小心翼翼的说道。</p>
“呕。”任凯捂着嘴就跑到洗手间,大吐特吐,吐到后来,觉得苦胆都破裂了。</p>
冯三皱着眉头,一路跟着,帮着他一个劲儿的拍脊背。</p>
好不容易,才勉强止住,脸色发白,嘴唇发青。</p>
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了,也实在无心再拨过去听李诚讲。</p>
他奄奄一息的摆了摆手,对冯三说道,“三哥,你先走吧。我不碍事儿。呕。”这种窘态还是尽量少让人别看了。</p>
冯三迟疑了一下,说道,“任总,你是不是忘记了。”</p>
任凯听了,茫然的抬头看着他,说道,“忘记什么了?”</p>
冯三皱了皱眉头,小声说道,“阮菁菁还在外边的车上。”</p>
任凯拍了拍脑袋,慢慢的走到茶几边,拉开抽屉,取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说道,“三哥,我就不见她了。你把这个给她。”</p>
冯三没有接,吞吞吐吐的说道,“她可不是为了钱,你就不能见她一面?”</p>
任凯抬手蹭了蹭嘴角,淡淡的说道,“三哥,说句丧气话,明年的今天,我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世上,你让我见了她说什么?有些话,听着刺耳,可却是良言。”</p>
冯三看了看他,长叹一声,接过银行卡,转身就走。</p>
任凯从玻璃窗向外望去,首先入眼的是院中站立的两个雪人,憨态可掬。</p>
冯三一出院门,使劲儿揉了揉发僵的面庞,努力的笑了笑。</p>
车上的阮菁菁一直在纠结,自己见了任凯该说些什么?他会不会嘲笑自己?会不会有些感动?</p>
正在车里发痴,就看到冯三一个人出来了。</p>
冯三拉开车门,呵呵一笑,把银行卡递过去,笑道,“快过年了,任总让我陪你买几件衣服。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你哭什么?别哭啊!”</p>
阮菁菁大失所望,便实在忍不住,眼泪成串落下。</p>
冯三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说实话。可你别怪我说的难听。”</p>
阮菁菁咬着嘴唇,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肯说。</p>
冯三瞧了她一眼,说道,“他刚才吐的把苦胆都吐出来了。实在是不适合见你。”</p>
女人一听,立刻不哭了,紧张的问道,“严重不严重?为什么不叫急救车?”</p>
冯三暗中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严重倒是不严重。可他面子上下不来。这个……”</p>
女人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急了,跳下车就往家里闯。</p>
冯三吓了一跳,这要是进去,那人一定不懂得怜香惜玉,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女孩儿听了,怕是就要跳河了。</p>
拉着女孩儿,只得耐着性子,把李诚对任凯讲的前院杀人卖肉的事儿又说了一遍。</p>
果然,女孩儿扶着车门,也是一阵狂吐。不过,总算是相信他说的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