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和裕被林飞鱼的气场震了一下,他手里明明紧握着枪,竟有些心虚!</p>
“哈哈哈!”林飞鱼看着刁和裕心虚的样子,竟然笑起来。</p>
这笑声比他刚刚说话时的气场更加瘆人!</p>
林飞鱼将自己的外套拉链拉开,露出了里面成包成包的固体炸弹!</p>
众人怛然失色,一齐举起枪来,小心地看着林飞鱼的双手,生怕他做出什么动作。</p>
“哈哈哈!”</p>
又是那瘆人的笑声!</p>
“其实吧,我也表示很不理解,你们在放我进门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检查一下呢?”林飞鱼不顾身后刁和裕的枪口,径自站了起来,众人随着林飞鱼起身一同移动目光,只见林飞鱼走到刁煜祺身旁,刁煜祺端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林飞鱼俯下身子,趴在刁煜祺耳边,刁煜祺强忍怒火,一动不动,林飞鱼道:“你说,这到底是出于你们对我盲目的信任呢?还是出于你们对自己盲目的自信?我想应该不是前者吧?”林飞鱼说着掏出枪来。</p>
就在林飞鱼掏出枪的同时,周围数十把枪已抵在了林飞鱼的头上,但林飞鱼耷拉着眼皮,还是举着枪,好像周围的局面他什么都没看到一样。</p>
这正是杀手面临大场面该有的表现!这是一个专业杀手的素质!只手指或眼皮动一动,便能将敌人的心从心口窝中提出来!</p>
“都不要动!”刁煜祺道,疾言厉色,众人都悻悻收回枪,只留下刁和裕还在指着林飞鱼,与之僵持。</p>
“真是听话!”林飞鱼看着周围手持一群枪械的保镖,赞赏道。</p>
“你可不要急,你若是急了,我们都没有好下场。”刁煜祺道。</p>
“哈哈!那是当然!你若是死在这里,我,连同这整栋楼的人,恐怕都别想活了,我可绝不能急。”林飞鱼说着将自己的枪抵在刁煜祺脑门上,道:“所以,你现在必须跟我走一趟!”</p>
林飞鱼拉起刁煜祺就往门外走。</p>
“放肆!”刁和裕大喊。</p>
林飞鱼一手架着刁煜祺,一手拿着枪,听到刁和裕的喊声,他一转头,看了看这个不识好歹的年轻人,那犀利的目光吓得刁和裕立马闭嘴。</p>
林飞鱼一扭头,道:“咱们走!”林飞鱼架着刁煜祺往门外走去,众人虽想动手,却苦于对方带着巨量的炸弹和作为人质的刁煜祺,无可奈何,只好提着枪跟随林飞鱼往外走。</p>
“小心点!别乱动哦!这东西很容易爆炸的!”林飞鱼笑着向众人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炸药。</p>
林飞鱼就这样挟持着刁煜祺,在众人的监视下离开了房间。</p>
林飞鱼就是这样,一人独挡群雄,在无数人的枪口下,进得来出得去,他这样做了十多年,十多年如此。驱使他这么做的也许并不是钱财,是命!是一个杀手的命!</p>
另一边,赵映寒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对于昨天晚上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只有在自己这里她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p>
她还是在思考着林飞鱼,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酒店呢?他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呢?如果自己昨天晚上是被他救的,为什么他不能正大光明地见自己一面呢?最最重要的是······那真的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林飞鱼吗?那个她以为这辈子再没缘分见到的人?!</p>
赵映寒的心还是在扑通扑通地跳,她忍不住地想见到林飞鱼。</p>
二十年了,任什么感情都会被冲淡的,可是见到飞鱼的这张身份证,自己为什么还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p>
可能这种感情在那个时候,早已在心里深深地扎了根。</p>
林飞鱼的样子就像是光线在胶卷上形成的印象一样,在赵映寒脑海里挥之不去。</p>
赵映寒将包朝旁边随便一扔,仰在沙发上,她实在是太疲惫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平凡的小姑娘能思考得过来的。</p>
想到二十年前,她还是个流浪儿的时候,无依无靠,只能在街道上捡拾路人丢弃的食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遭人唾弃的生活,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明天能干什么,她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可就在她饥寒交迫穷途末路的时候,那个叫做飞鱼的小男孩出现了,她一下子有了依靠,有了能够真心真意关心自己的人。那个男孩一直在无条件地关心自己,照顾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却能总在第一时刻想到对方,也许这只是两个孤独的孩子在一起互相帮助互相关心而已,关心到能让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不顾一切地跳进湍急而又冰冷的河水,关心到能让一个小男孩饿着肚子身受重伤却还挂念着对方,关心到能让两个人无时无刻想不到对方,一直想二十年······孤独的人总是需要依靠的。能和自己达到这种关系的,能这样无条件关心自己的人,全世界恐怕再找不到第二个了。真的,再找不到第二个了。</p>
赵映寒掏出那张身份证,看着林飞鱼的照片,那是张年轻男人的照片。</p>
看来你也已经长成一个成熟的大男孩了啊!飞鱼。</p>
······可是你现在在哪里呢?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赵映寒望向窗外的天空,思绪重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