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玉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p>

好无语。</p>

“你真的不累吗？”他的体力恢复能力是不是太好了？完全不见疲态。</p>

“乐此不疲四个字听过没？这是享受，怎么会累？我曾没日没夜带人换马奔袭，足足三天没合眼，那样的时候我都没叫累，此刻这样的，对我来说也就是松一松筋骨的事。你说能累吗？养精蓄锐二十多年，这点耐力都能没有，以后如何生十个八个？娘子多虑了。”</p>

“真能扯。你不是答应今日不再行那事？”程紫玉媚眼斜他。</p>

“你再想想，我说的是明晚加倍的话，今晚我才放过你，但我改主意了，明日不用你加倍，所以今晚……还是及时行乐吧！”</p>

程紫玉面色一红。午后那点放纵还历历在目，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红颜祸水般的存在了？</p>

“我拒绝！”</p>

“不容拒绝。”</p>

“没心情。”</p>

“你心绪不佳，精神紧绷，正好放松。”这是实话。</p>

今日朱常珏那事太扫兴了。她一整日都兴致缺缺，他也跟着折腾了好几趟。原本这新婚第一日，正该是欢心喜悦，他本还打算带她出门看景，后园游湖，晚上去夜市走走的……这会儿，兴致都给败了。</p>

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这一步也在朱常珏的算计之中？那厮是不是还顺带来晦气了他二人一把？</p>

真真可恨！</p>

“我累了。”</p>

“不用你出力气，你且躺着享受就是。”</p>

他说这话之时，已用最快的速度翻身扑住了她。软软的身子让他迅速将热情演成了身体的变化。</p>

程紫玉感受到了什么，哭笑不得。</p>

“……”</p>

“没有疑问了吧？”他迅速挑开了她的衣裳，经过一晚上的研究，女子里外衣裳的开解他已是轻车熟路，一蹴而就。</p>

他似是通过几场实战领会了不少诀窍，慢慢悠悠，不紧不慢，只在她身上边放火边探究，一忘情，还给她留下了好几串红印。</p>

程紫玉觉得大概是由于午后那道药的缘故，叫她身子有些过于敏感了。他的手走过她身上时，都能给她带来阵阵战栗。</p>

她很快便成了一片风中瑟瑟发抖的叶子，任由他这道秋风摆弄。他又觉自己成了一团雪花，任他搓扁揉圆，软成了一滩水。</p>

但她很快便又成了那似溺水之人，紧紧抱住了他这根唯一能解救她的浮木，任由他带着自己在浪潮里上下起伏……</p>

波涛骇浪带来的，是极致又刻骨清晰，难以描述的体感……</p>

很奇妙！</p>

当浪潮完全退去，她才惊讶于自己的失控。</p>

她发现，他开始的游戏，哪怕她心里是拒绝的，也会在半推半就后，主动沉沦……她的身体收获的愉悦，似乎并不比他少。</p>

没出息！</p>

相比直白要糖吃的他，自己似乎有些口是心非。自己也贪吃吗？只是自己不知道？</p>

她开始疑惑，自己是病了？是中了他的毒？</p>

李纯则在一边笑而不语。</p>

他早就猜到了，一个从五感到心思，都有过人的细腻和敏感之人，身体应该也一样。上次听说，敏感的身子可遇不可求，调教好了，那便是天生尤物。看来，他是赚到了。</p>

反正，他身心都愉悦。什么都满意。</p>

……</p>

由于第二日还要早起，两人欢好后便睡了。</p>

许是身体太疲累，许是一个白日几次峰回路转，许是因着那些人命和太子遭遇带来的前世记忆，许久未有噩梦的程紫玉这一晚睡得尤不踏实。</p>

她做梦了。</p>

梦里，是黑漆漆的一片。</p>

很熟悉，似乎正是当日她被雷劈后那片走不出的黑暗。</p>

她没有如上次那般小心翼翼质问天道，她慢慢前行，小心探路，她只想赶紧走出迷雾找到李纯。</p>

随后，她摔倒了。</p>

再伸出手时，她发现手上黏黏腻腻，有淡淡腥味，都是血。</p>

可不是她的血，是别人的，是沾染到了她手上的。</p>

那血还是温热的……</p>

她心头一慌。</p>

随后，有魔音在耳边响起。</p>

“我说要送你一份大礼，这就是。你可喜欢？”</p>

这是朱常安的声音。</p>

程紫玉回头去寻，并不见人。</p>

四周依旧黑雾笼罩。</p>

“朱常安，你出来！你说清楚。”她很慌。“你做了什么？这是谁的血？”</p>

朱常安那熟悉的笑声出现了。</p>

他显然很乐于欣赏她此刻的慌乱。</p>

“你一如既往的卑鄙鬼祟，你有能耐下手，却没本事现身吗？”</p>

“哈哈哈，让你心底发毛，周身发寒，胡思乱想，猜来慌去，本也是我打算折磨你的一个手段。我又怎会让你弄清来龙去脉？我不现身才能激怒你啊，让你抓耳挠腮却无可奈何，当真叫人痛快！”</p>

“朱常安，你究竟做了什么？”</p>

“不要急，你猜不出也不要紧。你将来总归会知道的！你我相爱相杀，纠缠两世，知根知底。你比我先回来，让你占尽了便宜，还弄到了李纯做护身符。但你二人抱成团也没用，你们都是我的死敌，我总归是要收拾的！你所有的先机都用完了吧？那么你的好日子结束了，从今往后，该轮到我出牌了。你且慢慢等着，等着……”</p>

程紫玉惊恐，不是因为朱常安的话语或是周围的黑暗，而是因为那一手的血怎么擦也擦不掉……</p>

她大口大口喘息，就像是有人勒住了她脖子。</p>

对，正像前世死前，朱常安掐住她时的那种窒息感……</p>

李纯唤醒了她。</p>

她醒来时，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到眼前。他说，这血就是礼物，是他做了什么？</p>

“他说的大礼，究竟是什么？”是太子这事吗？似乎并不是。</p>

太子倒霉，和她有什么关系？</p>

那血，究竟是谁的？</p>

“没事的。只是梦。”李纯搂了她，心下跟着一紧。看来他二人的担虑是一样的。只是李纯也想不明白，朱常安真要做了什么，是从哪里下手的？又是对谁下了手？</p>

他二人是不是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办法？</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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