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p>

再度清晰的时候，他整个人怔怔地站在房间中。</p>

心脏狂烈地跳动起来。</p>

就像是被梦魇住的窒息感。</p>

卫宫低下头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p>

“我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真实？”</p>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到头皮，卫宫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p>

他虽然还站在原地，但是，已经不见刘顿和叶子青的踪影。</p>

那么之前发生的一切……</p>

卫宫突然发疯一样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p>

果然被痛得眼泪直流。</p>

“妈蛋，所以现在是真实吗？”</p>

他将信将疑地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挨着每个房间搜索了一遍。</p>

但是，就像是见鬼了一样，整个哨站里面空无一人，所有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p>

如果说这就是真实，也太可怕了吧？</p>

卫宫突然想起之前祭剑大典上天道羽洛打造的那把剑来，能够欺骗人的眼睛，改变的，其实是大脑对信息的接收方式而已。</p>

天魔能够控制梦境，说起来，也应该属于影响大脑的范畴，所以——</p>

刚才的疼痛感，搞不好也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p>

砰砰。</p>

砰砰。</p>

卫宫心跳的声音，在夜空中放大，清晰可闻。</p>

这真实得无比虚幻的情景，让他产生了一丝错乱。</p>

他想起之前刘顿说的话，要破除梦境的话，要么是天魔主动放弃，要么是击败它。</p>

但是……如果之前遇到的刘顿是梦的话，那他说的这番话的真实性，也要值得考虑了。</p>

反过来，如果之前跟刘顿大师在一起的时候是真实的话，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才被拖入了无边梦境之中。</p>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不论是梦还是真实，都有可能。</p>

正是这时，在他的眼角余光中，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p>

白色的道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p>

叶子青？</p>

卫宫心下一片疑惑。</p>

但是在现在，找不到任何人影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跟了上去。</p>

那道白色的身影，在风雪之中御剑前行。</p>

就像是一道白色的电光，穿梭在风雪之中。</p>

看不见她的表情，卫宫也无法断定现在叶子青是否还在梦境之中。</p>

在黑暗的夜晚，四周的风声越加凌冽起来。</p>

周围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天空，能见度也变得极差。</p>

渐渐地，卫宫只能看到前面的白衣一角。</p>

他赶紧快速御剑跟了上去。</p>

至始至终，那个白色的人影始终没有回头看过一眼。</p>

随着时间的流逝，四周的风雪也变得越来越大，渐渐超出了人力所能承受的范围。</p>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刘顿说的，天魔出现的地方，就会带来暴风雪，所以也被称为不祥之物。</p>

卫宫和那道白色的影子之间，能见度也逐渐缩短至不到十米。</p>

整个天空，不，整个世界，仿佛都置身在风雪之中。</p>

狂风将卫宫的毛发和衣衫向后吹起，前进得越加艰难。</p>

温度急剧降低，四周的一切都快速冻结起来。</p>

卫宫的避寒决，刚刚将落到身上的雪花融化，它们就迅速在风中凝结成霜，然后变成一条弧形的冰线，被风拉扯着，破碎成灰，消散在空气之中。</p>

就像是人鱼的眼泪，闪耀着晶莹光泽，随风消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