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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如豆，人影戚戚。</p>

江灵已经在地上跪了一炷香的时辰，江母还没说一个字。</p>

江灵只觉得膝盖已经开始酸痛，便揉了揉小腿和膝盖，动动脚踝。</p>

江母仍未动，拿眼睛看着结了花的灯芯，神情凄凉。</p>

江灵也看了一眼灯芯，便提起腿来，想要剪一剪灯芯，可刚动一动，江母便说话了。</p>

江母哽咽又强装硬气地说道：“跪下！”</p>

江灵把腿又一沉，扑通一声，把膝盖又撞在了坚实的地上。</p>

“娘~”江灵柔声喊道，江母不应，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她。</p>

江灵知道娘亲此番绝对是生了大气，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好用手撑在膝盖上跪着。</p>

这一跪，就是一夜。</p>

第二日鸡叫三遍，江灵头往下一沉，猛然打了个激灵，从瞌睡中起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似散了架，身上的肉也不像自己的似得，哪里都不痛快。</p>

她转转脖子，敲敲小腿，再抬头一看，江母不知道何时早就醒了过来。非但醒了，而且坐在了椅子上，目光涣散地看着江灵。</p>

“娘！吓死灵儿了！”</p>

江灵膝行过去，搂住江母的腿。将头枕在江母的腿上，说道：“灵儿不该瞒着娘亲去静湖。灵儿是为了......”</p>

“罢了。”江母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在江灵头上，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p>

她说道：“娘亲想了一晚上，今日去江富家赔礼，等到人家不计较了，咱们再向村民们道个歉，而后，等到春天来了，咱们便收拾东西，搬走吧！”</p>

江灵吃了一惊，抬头问道：“娘！好端端的为何要搬走？灵儿不愿意走！”</p>

江母一口气喘的断断续续，看样子还在压制心里的悲愤。</p>

她说道：“不走，你还不知要成个什么样子？娘亲管不了你，只能搬得离静湖远远的，省得你几次三番地往那里跑！”</p>

“不！灵儿不走！”江灵支起身子来，气呼呼地看着江母。</p>

江母掩了半边脸，又一手支额道：“这地方委实不能再住下去了，你不必再说了。”</p>

“灵儿就要说！娘亲为什么不听灵儿怎么说？静湖没有妖怪，静湖里只有湖仙！”</p>

“你住嘴！”</p>

“我不！”</p>

“啪！”</p>

江母气急，打了江灵一巴掌。</p>

江母正在病中，手上哪里有什么力气？</p>

可对于江灵来说，这一巴掌太重了，娘亲还从来没有扇过她耳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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