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愣了愣,然后转身从沙发上拿起包,拖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安然!”陆衍叫住了她。
沈安然没有回头。
“安然,今天可能下雨,记得带把雨伞,别淋雨了!”他突然变得絮絮叨叨,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事情即将发生。
“我今天会住在韩城,别等我了!”沈安然冷冷说道。
说完,她迈出脚步向门外走去。
“安然,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
“陆衍!”沈安然突然打断她。
她站在原地,回眸看向他,橘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眼角眉梢,染上了一抹温柔缱卷。
“陆衍,”她看向他英俊明朗的面容,看向他眼里的黯淡失落,看向他小心翼翼的小动作,突然之间,有些无奈,“陆衍,我曾经真的爱过你!”
真的想要放下偏见,放下芥蒂,同你,并肩作战。
可你,你做了杀害爸爸的刽子手,我不能爱你了。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不能爱你了。
陆衍,我不爱你了!
真的不爱你了!
陆衍突然有些激动,“安然,我也”
他想要上前抱住她,可她后退一步的动作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终究没有完整地说出那句我也爱你。
飞机穿梭于云层之间,安然摘下了手腕处的月亮手链,冰凉的触感渗透指腹,她收紧五指,直到指尖泛白。
这是她在陆衍的书房发现的,这个手链被锁在保险箱里,手链的旁边还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她静静摩挲手链,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看成色和材质,也不像是陆衍会有的东西。
她第一眼看见它时,就觉得很亲切,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情不自禁拿起了它。
真是奇怪!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打开机舱的那一刻,韩城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
她去花店买了一捧白菊花,然后叫了一辆车,在车上睡了会,紧紧揪着她手中的包,直到从梦中惊醒时,她也未曾松手。
到达陵园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她抱着手中的花,跨过了高高的阶梯,阶梯上有湿滑的泥土和青苔,她走得慢了些。
那里,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穿着一身黑衣,直直地站在墓碑前,墓碑旁边也有一捧白菊花。
安然眼底是深不可测的沉痛,只是这沉痛中还带着一抹轻松。
“周洋!”她轻声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墓碑前的男人转头看向她,继而走向她。
其实,他并没有去美国,这段时间他一直待在申城,只是他见不到安然,只能通过简短的信息传递来了解她的近况,昨天,她突然发消息让他来韩城,说是有事相商,地点就约在了这里。
安然和他并肩而行,走到爸爸的墓碑前,她弯腰将白菊花放好,看着墓碑上父亲容颜未变的照片,她突然觉得,一切的算计,一切的彷徨与不安,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都是值得的。
“最近,叶奕桦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突然间,安然看向旁边的周洋,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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