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做过最痛苦的梦——尿急,到处找厕所,找呀找呀找,到处找不到,就算找到,也会被其他事情影响,导致我无法上厕所,最终,我找到一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尿。</p>
然后一股热流温暖我的大腿根,我尿床了。</p>
这是我儿时最惨的梦。</p>
但今天,我做的这个梦更惨。</p>
本来是一场春梦,生生被我做成惊悚恐怖。</p>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二娃,我只知道,当我身体一个激灵颤栗时,梦醒了。</p>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全忘了,我只知道,眼前的感觉无比真实,肌肤的触感,嘴唇的触感,所有感知都很真实。</p>
小惠很羞涩,她侧着脸,闭着眼,准确说,眼睛眯着一条缝,偷偷看我。</p>
这种状况下我该怎么办?</p>
速度起身向她道歉,然后跟她解释这其实是一场梦,现在梦醒我也该走了。</p>
可别逗了,犬科动物的繁衍过程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三分钟冲刺,而后哆嗦,然后发生锁住。接下来是漫长的第二阶段,一般持续十分钟到半个小时,第二次哆嗦完,两者才会彻底分离。</p>
而我才刚过完第一阶段,也就是说,我才刚锁住。</p>
我慌了,怕了,喊她名字:“小惠。”</p>
小惠睁眼,又快速合上,眼睫毛不停地颤抖,面上说不清是悲是喜,说嗯。</p>
嗯,代表她听到了。</p>
我急于向她解释,这是个误会,我被二娃灵魂附体,才会做出这种事,我得让她明白,我不是那种烂人。</p>
所以我说:“我是小武,你听我解释。”</p>
她的眼再次睁开,又迅速合上,双臂从我腰上挪到我肩膀头,说了个呃。</p>
呃,代表她在听。</p>
我说:“这事不怪我,都是……”</p>
话没说完,她的唇就堵住我,不让我说。</p>
她很热情,很投入,也很忘我。</p>
她的声音很轻,像空中的云,像呢喃的风。</p>
她说:“我就当你是润生。”</p>
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说?</p>
二娃这个倒霉鬼,死也死的不是时候,他老子再恶,死的时候也是艳阳高照,做什么事都顺心。他死的时候倒好,夜里下起瓢泼大雨。</p>
雨哗哗地下,敲打在房檐上,玻璃上,噼啪作响,动感十足。如果只是雨倒也罢了,还夹杂着风。</p>
风也不是正经风,是一波波的浪风,最开始是呼——呼——地慢慢吹,吹的雨水细密,到处飘零,算是润物细无声。</p>
后来风的节奏变快,呼-呼-地吹,雨水就变的大起来,从屋檐落下,从玻璃落下,汇聚成串,水花乱溅,世界逐渐变成一片汪洋。</p>
再后来风就更浪,呼呼呼不间歇地吹,似乎要把人都吹上天,还不让落下。</p>
屋外的帐篷被吹翻,吹上天,打牌的人欢呼雀跃,说好风,风再大些,再快些,再有力些,最好把人都带上天,好去做神仙。</p>
正所谓:我欲乘风去,一泄胸中怨。</p>
风声,雨水,哗哗水流拍瓦声,人的高昂欢呼声,汇聚成一首美妙乐章,在这漆黑的夜里绽放,传去极远。</p>
最终,风停了,雨住了,人声渐低,一切又归于宁静。</p>
这一夜好风!</p>
这一夜好雨!</p>
……</p>
……</p>
我是早上六点从后院翻墙溜回自己家里的,回家烧热水简单洗了下,而后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计划。</p>
事情做下了,如何收尾是个难题。</p>
最重要的,是我到现在都搞不懂,我的身体为什么不受自己掌控?</p>
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只是像昨晚那种小失误,我可以忍,但万一是某种严肃场合,我却做出某种不严肃的事情,那就凶险了。</p>
犯错的是思想,但受惩罚的是身体,而且是我的身体。</p>
我不能这样稀里糊涂,我得彻底解决这件事。我骑摩托车上塬,一路狂飙,去找神婆帮我解决。</p>
神婆用望气术看我,给出我解释。</p>
“天狗囚住了羊蛋和二娃两父子,似乎要把他们吞噬掉。”</p>
我表示不理解,“吞噬是什么意思?是只吸收他们的能量,还是说把他们的思维意识能量一起吸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