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洒在她的脸上，叶佳期苦涩地勾起唇角。</p>

浴室里很快笼起一层白色的水雾，凝聚在墙面上、玻璃上、地板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气息。</p>

那个老头姓秦吗？</p>

叶佳期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乔斯年的母亲也姓秦，如果没有记错——</p>

她叫秦倾。</p>

这件事，是她无意中发现的。</p>

那时候还小，约摸九岁，刚来乔宅没有太久。</p>

有一天晚上，月黑风高，她看到乔斯年出门了，一时好奇，就偷偷跟了过去。</p>

乔宅不远处的山腰上，乔斯年停下脚步。</p>

深夜里，叶佳期吓了一跳，这地方，不是别的，是墓地！</p>

大半夜，无风，墓地！！</p>

叶佳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p>

她捂住嘴巴，为了不被乔斯年发现，又偷偷跑走了。</p>

但她看到了墓碑上写的字——慈母秦倾。</p>

热水洒在叶佳期的脸上，她的脑子却格外清醒。</p>

今天这个老头也姓秦，方城叫他外公，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也是乔斯年的外公吧？</p>

方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乔斯年也是。</p>

叶佳期忽的就想明白了。</p>

很多事，都明白了。</p>

她只是一个外人，但被卷进了他们家族的利益纷争。</p>

她只是一个附庸品、一颗棋子，该舍的时候就得弃了。</p>

眼角流下两行滚热的液体。</p>

叶佳期分不清，那是热水，还是眼泪……</p>

那十二年，就像是梦一场。</p>

他救她一命，现在，她也该还他了。说起来，也无可厚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