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明白的。”褚怀斌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上面器重你想要提拔你，本来这是我们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变数发生的这么快我也没有办法，我下面的亲信几乎在一夜之间都脱离了我的实际控制，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这个惊世骇俗的山头，我想对于你，可能他们也会感兴趣的。”</p>

我只能一声苦笑，点点头，继续问道：“他们？到底是谁？”</p>

“不能说。”褚怀斌明确地说道，“故弄玄虚地说法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实在一点的讲，就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都不过蝼蚁一只，有些话，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即便是知道一些内幕，也不要说出来，这是我最后能够教你的了。”</p>

“你是想明哲保身？”我面色一凛。</p>

“心照不宣吧。”褚怀斌叹了一口气之后，便站了起来，“但我看好你，你可能是这盘棋中最后将军的那颗卒子。”</p>

“过河之卒，不能将军，便是死子，您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p>

“算了，换个话题吧，要不我把火车上的事接着讲下去吧？刚刚说到哪儿了？”</p>

褚怀斌既然不想说，想必我再怎么逼问也没有用，所幸遂了他的意，再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真相出来，脑海中的重重迷雾，并没有因为今天和他的这次</p>

会面而解开，反而在千头万绪中越缠越紧，就快脱离不出来了，“说到路男男上火车接头。”我提醒道。</p>

“哦，对。”褚怀斌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我安排路男男上车，确实没有告诉她任务的具体的情况，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一号的安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我没想到她最后还是跟你先回合了，但当时你在车上的神勇表现已经让火车乱成了一锅粥，对方知道我们有支援，但却把矛头指向了你，你把我之前的计划全部都打破了，秘密转移变成了明抢，真是有意思。”</p>

“我算是听出来了，您这话里话外还是要追究我的责任啊？”我面色一沉下去。</p>

“不！”没想到褚怀斌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任务来讲，我当时确实非常生气，干脆灭了你的心都有了，但是从政治的角度讲，我很感激你，因为你的出现，使得这盘濒临失败的博弈重新有了一丝生机。”</p>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顿时感觉有些意外。</p>

褚怀斌淡淡挑着眉目，扫了一眼我的不安神情，悠悠说道：“你也应该看到了，当时餐车里都是他们的人，说句实话，那个时候一号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是你救了他，你这么一闹，不仅是打乱了我的部署，也让对手没了招架之功。”</p>

他这么一说，我才久久晃过了神色，依照刚才的话听来，我已经明白了，敢情我当初的决定是给自己惹了一个大麻烦，我这边拉了已经必死无疑的褚怀斌一把，结果却导致那头任务失败，反倒是把他们得罪了。我原本以为他们就是一伙胆大包天之徒，没想到对方的来头连褚怀斌都怕，真是人算不如天算。</p>

褚怀斌一张脸色晃了又晃，面色一拧，变得有些难看，说道：“但是，大局已定，什么都改变不了！”</p>

气氛沉浸得有些可怕。</p>

尤其是褚怀斌的一张脸色，看似很愤怒。</p>

“这是暴风雨要降临的前兆吗？”我心里暗自捉摸道，无端感觉自己有些底气不足。</p>

“褚局，您......没事吧？”</p>

“我能有什么事，人生苦短，就应该及时行乐。”话说道最后，他自己也无奈地笑了起来。</p>

“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我觉得您这人不错，作为下属，我还是想劝你一劝，老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您说呢？”</p>

“好了，小林，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是如今已经是巨变前夜，我，也包括你，都将会被这场大风暴卷入的，谁也幸免不了，只是我们的宿命也许不同，你比我幸运，或有龙出浅滩，遨游大海的机会，而我......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就舍身家性命，只能尽人臣之责了。”</p>

我听褚怀斌说得如此悲壮，不消我去多想也知道这件事有多大了，听他的意思，越州，不，可能是整个钱江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腿肚子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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