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青凉武卒(1 / 2)

“大声告诉孤,尔等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杜畿带着青州大大小小的太守官吏、校尉军侯在城外搭起校场,就为了迎接凉王车驾。却不想凉王才刚从车上下来便劈头盖脸地指着所有人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他们中许多人到现在还不清楚凉王突然驾临青州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个经历传奇的男人要像个真正的王者一般巡视自己的领地?

马越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仰头对其中一个穿着将军甲胄的汉子问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杜畿手底下这帮人里,马越只认出来了他,尽管他们两个没有亲自照过面,但他对这个汉子的一切都了若指掌。这个岁数比自己只大不小的爷们儿名叫管承,从前是临海地区的大海贼头子,手底下人马不少,是黄巾余党管亥的兄长,对凉国相对孱弱的水军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是现在,他需要装作自己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的模样。

管承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凉王是个这么直接的人,短暂的愣神失态之后便急忙行礼说道:“属下管承拜见凉王,属下自是希望手下的兄弟都能保住性命,日子越过越好,不会再被别人喊打喊杀!”

“你就是管承?哈哈,好,我早就想跟你好好聊一聊了,还有你那兄弟管亥,嗯……如今见到你,不枉孤奔驰这三千里路。”马越亲热地拍着管承的肩膀,这汉子黑的可怕,脸上的皮肤也非常粗糙,明显就是常年在海面上讨生活的主儿,揽着管承笑着问道:“孤从不轻易许诺,这样,一诺换一诺,你手下兄弟如今也都是孤的手下兄弟,不过你也要应下一个要求,你要保证所有人都遵守凉国的法律,听命于孤!”

“这是自然,殿下放心,大丈夫既已归属凉王麾下定不会再有摇摆不定之举。”

“好!你们是凉国的兵将,家眷便是凉国的子民,自凉国立国之日,这天下便只有凉国子民欺负别人的份儿,哪个敢欺负凉国人?哈哈!还有你们,都想要什么,今日大可畅所欲言,孤一路至此便是因尔等而来!”

这些骄兵悍将自然都是以管承马首是瞻,如今管承已经表了态,他们自然不会有谁不识抬举,纷纷应承着说了些与管承相似的话……这节骨眼上,他们还都没摸清这位久负盛名的凉王究竟是个什么性格,现在笑呵呵的万一说什么触怒了殿下,谁知道有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宽容。

所以像是什么升官发财、百世富贵、妻妾成群这种心里话自然没谁敢秃噜出来。

杜畿一路带着众将把马越及其亲随迎至校场内,兵马在左右浩荡排开,自有军士搬来酒菜几案供舟车劳顿的凉王亲卫食用。

“殿下,这道生鱼脍最为鲜美,您可尝尝。”杜畿是青州的地主,也是沟通马越与青州众将中间的桥梁,自然是格外殷勤,同时接着祝酒悄声说道:“殿下,前些日子荆州快马传信,刘玄德求见您。”

马越一阵诧异,这刘备是如何知道自己行程的?不过当着这些青州部将,他并未露出什么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将酒水一饮而尽,对杜畿拱了拱手朗声对管承等人笑道:“上一次食鱼脍还是十余年前,想不到当年不过一小小校尉,生活上的享受却要比如今封国裂土更为舒服。”

“殿下何出此言,如今您掌握天下过半的土地,北方强大州域尽在手中,就是朝廷的皇帝……嘿嘿。”管承笑着说了一句,反应过来这么说终究有些不合适,干笑两声问道:“殿下那时是在哪里?”

马越定睛看着管承半晌,看到他们那帮将军校尉都眼巴巴地等着自己说话,有些嘲讽也有些追忆地轻笑一声,眯着眼睛说道:“第一次是在前往吴郡的民船上,水路颠颠簸簸,唯有这鱼脍能够解乏。至于第二次?嘿,是在张让的府邸中。”

张让,这个名字好像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再提起过,很多人都以为这个曾经权倾天下的宦官已经死了……但马越知道他还没死,至少不是死在那场宫廷权力交替的动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