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装傻的时候,刘宏绝不含糊!
何皇后张着嘴巴被刘宏噎得说不出话,她是真后悔刚才为何非想要侮辱马越一下,心里不禁对刘宏的愚笨有些恼怒,难道他就看不出自己想侮辱马越的吗?
她不知道,刘宏的心里清明的很,再怎么说马越也是他一手提拔到现在的,他虽然不清楚马越有多大的本事,但他总是知道马越这些年在外征战尽管伤痕累累,可那么多场大仗都没死了,行军布阵或许马越确实不如那些军中宿将,可比好勇斗狠,只怕翻遍了北军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
刘宏只有一个想法,让马越与何苗争斗,只要分出输赢,就能让俩边的矛盾更大,就让他们对着干吧!
何况……还能让马越出一些在廷狱受的窝囊气。
殿下二人腾挪跳跃,刀劈剑刺越来越快,何苗渐渐不支马越却越战越勇,一柄缳刀简直被他舞出花来,数次劈斩在何苗的铠甲上,何苗几乎成了一个铁皮罐子被马越劈来斩去,夹杂着冷不丁的一脚就能踹出去打滚。
何苗嘴角都流出血来,死死地咬着牙关,汉剑在手里越来越沉重,却说什么都不松开,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马越,哪怕这样依旧无济于事,盯紧了马越却跟不上他的动作,跟上的动作依然防不住劈斩来的一刀。
这已经不是剑舞了,何苗身上的铠甲都被缳刀砍得残破,右肩甲已经整块被削掉,马越都已经不敢去向何苗的右侧进攻,可何苗不认输,刘宏不叫停,马越就必须得继续打下去。
马越已经撒够了气,再打下去他有些于心不忍了,何苗根本已经无力防御,腹部的铠甲被他一脚踹的凹进去,兜鍪被一刀削飞,落在光禄勋的几案上,披头散发的何苗弓着身子,仍旧迎面向着马越,手里的剑尖始终对着马越的方向。
反观马越,则是气定神闲地握着缳刀,他已经不再劈向何苗了,空挥着舞着套路,自顾自地腾挪跳跃,但他每一个动作都防着不远处的何苗,突然,刘宏拍手道:“来人,带越骑校尉与将作大匠下去梳洗一番!”
马越收了缳刀,拱手对刘宏行礼,看了一眼气喘如牛的何苗转身在小宦官冗从的带领下前往殿后褪去甲胄。
大殿上的百官公卿强作欢笑,却都觉得这场拼斗摸不到头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剑舞能舞成这个样子,看何苗这副模样,今日马越是彻底得罪了何家,皇后,大将军,越骑校尉……以及大将军的那些属官们。
大将军府如今已经成为朝堂上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了,其中包括三公之子,公侯侄甥,这样一支政治力量,形影单只的马越拿什么来与他们作对?
肆无忌惮的马越,恐怕在洛阳呆不了几年了。
不多时,换好了衣装的马越重新坐回来,宫廷的礼乐响起,百官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好像刚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说笑声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中平三年初的冲突事件,他们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百官欢饮达旦,到了后面刘宏离开,整个场面火热起来,但也仅限于聊天的声音稍大一点,他们仍旧保持着礼制的法度,蹇硕护卫刘宏离开后再回来,坐于末座,二人目光相触,蹇硕拱手轻笑,做出一个口型,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马越看出了他的口型。
“打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