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这是押着我去哪?这不是廷尉府!”
眼见着几个骑士将自己押上囚车,接着在城内七拐八绕的路越来越熟悉,马越急了起来,这他娘的不是押送望廷尉府,这是直接押送到廷尉狱!
暗无天日的廷尉狱,马越曾在那里住过三个月之久,他终于无法再让自己心如止水,大声喝道:“大胆!我是将作大匠,你们廷尉是谁!让你们廷尉来见我!”
“大匠您还是省省力气吧,别叫了,廷狱到了俺们这些个小人物也就完成任务了,您现在没鞭子,抽不了我们了。”
闻言马越一愣,一看那说话的小吏正是此前自己在城外拿鞭子抽在脸上的越骑校尉侍从,此时他却穿着一身廷尉府小吏的衣服,马越再看其他人,都是一半模样。
“假的,你们是谁?你们都是何苗派来的?”马越没有再咆哮,强健有力的双手已经握紧了囚车上的木栅,只要他发力便可破开这囚车。
“将作大匠您可别费力气,您出来可就成了抗命的逃犯,我家主人只是叫我换身衣服来嘲笑嘲笑您,前面那位,那是正儿八经的廷尉府属官左平,周围这些弟兄也都是廷尉府的官吏,您是真要被下到廷狱了,省省力气吧。”
何苗这个王八蛋,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想嘲笑嘲笑我?
马越觉得不会这样,他在囚车里坐正了身子,问道:“何苗还想做什么,他就没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有,我家主人说了,他也不能把您怎么样,只希望给您涨涨记性,以后见了他绕着走就行。”
“哼?”马越不屑地笑了,说实话他心里就是有几分看不起何苗,自己家里修府邸仗着兄长大妹跑自己这儿来揩油,他是真没钱收木材石料吗?马越讥讽道:“就凭这个?把某家关在廷狱里,他何苗能关某几天?真以为这天低下之后何家大了吗?”
越骑校尉府的小吏笑着摇头,他脸上那道马鞭抽出的血印子分外狰狞,“没有,小人也就这点儿本事,不能把您怎么样,您打了小人一鞭子,主人能关您一日已经足矣情深意重。”
“出息!”
马越不屑地看了那随从一眼,在心里感叹这个何苗对自己府上随从平时有多坏啊,要是有人像自己这样打了阿瑜阿力,他非得把那人拴在马屁股上拖死才能出气!
没多久,囚车晃悠着驶入廷狱的大门,马越身上套着枷锁被推入囚室中。
那个越骑府的随从一直呆在狱中陪着狱卒推杯换盏,马越被困在囚室中无所事事,他在期盼着卢植,不知道卢植什么时候才会到这边来把自己救出去。
没过多久,来了个狱卒站在马越面前,透过木栅递给他一壶酒,讨好地笑道:“您是将作大匠吧,被关到这肯定不痛快,喝点吧。估计没多久您就出去了。”
马越接过酒随意地喝了两口,他不怕酒中有毒,毒杀他这样的大臣还没人敢这么做,就是何苗也不敢,解了渴,他随意地问道:“那个越骑府的随从怎么还没走?”
“您怎么说他是越骑府的,他不是廷尉府的新吏吗?”
马越还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见到面前这个狱卒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上,那个越骑府的随从身边的狱卒也是一样,统统都倒下了,他朝着自己这走了过来,马越觉得自己头有点晕。
“你,你下毒?”
最后,马越只看到那个随从狰狞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