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摇了摇头笑道:“哪个都不轻松,某冲杀尽管稍危险一些,但借传令之名官道上的敌兵不会为难我等,公明你弓马娴熟使命更是重中之重,在某杀了卜己之后要尽量保证步兵逃出生天啊。”
二人说话间,便有近百步兵接着夜色隐入官道旁人高的麦田中,绕过游曳的斥候聚拢靠近着。
估算一下时间,感觉差不多时马越检查了一下马身悬挂的三柄斧头与一面小圆盾,系在后腰的三柄投矛与腰间环刀无误,一招手策马出阵,身后十余骑跟随他践踏着麦田朝着后面慢慢踱步而去。
此举引得后方黄巾奇怪,不过谁都不知道他是谁,何况此时正是天色即将泛白之际,马越又不是冲锋,也没人拦下他盘问。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卜己战车,马越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厉害。
上过再多次战场,即将开战之前还是会紧张,握拳揉了揉汗湿的手心,马越吐出一口浊气,这是一次近乎疯狂的刺杀。
临近了,马越驻马于官道旁侧,静候卜己的战车在四马牵拉之下带到近前。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我的天!马越的眼睛瞄到卜己身侧的两个壮汉眼睛猛然眯了起来,他看到了战车上二人置放于车辕上的手弩!
这么近的距离,强弩之下几乎必中,只怕立即就是个透体而出的下场。
卜己于战车上扶着车辕,见到侧立麦田中的马越,点头问道:“马壮士,怎么不继续前行,可是前军出了状况?”
“哦。”马越强笑着说道:“倒不是出了状况,只是渠帅,在下有些疑问。”
马越的手悄然搭在后腰的矛柄上,卜己皱眉问道:“壮士有何疑问非要行军时发问?”
马越轻轻笑了一下,张了张口猛然将掌中铁矛掷出,数步之距转瞬即过,投矛携着巨力猛然刺在卜己胸前,带着卜己百余斤的肉身钉在车中,马越左手抓住悬于马身的圆盾边缘提起,双腿一夹马腹便朝着战车冲了过去。
战车上,可还有着两个弩手呢。
“保护渠帅!”
突经变故,两名卫士吓了一跳,披甲壮汉回首一看卜己,立刻大吼一声,抬起手弩便朝着冲过来的马越激射而出。
“嘣!”“嘣!”
两声弩弦迸射,马越只来得及将圆盾提至胸口,歪头侧躲,尽最大可能躲过致命的弩矢。
“咄!”地一声,一支弩矢结实地打在盾牌之上,让马越心头一轻,随后右臂便觉一凉,接着整条胳膊酸麻,疼痛。
根本来不及多想,马越左手提着圆盾朝着战车上的披甲汉子甩出,提上马身挂着的一柄斧头便从马背上跳上战车,圆盾刚好砸在一名披甲卫士的脸上,正待其丢下手弩捂脸之际一斧头劈头盖脸地看了上去,正中头顶,马越眼前便是红白一片。
右臂已经使不上力气了,马越也来不及看伤势如何,一脚将另一名汉子踹倒在车辕,提着利斧再度劈出。
这时,周围的卜己亲卫都看到了马越跳上战车劈翻两名卫兵,持着兵器朝着马车聚拢而来,马越环视左右喘了口气,找到卜己,此时的卜己被胸口的铁矛钉在车上居然还吊着一口气,手中握着一柄汉剑,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马越!
“来……来啊,再,再来一下,洛北三……三万百姓的生活,就,就能被你,毁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