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里四名女子轻轻巧巧走到席间，为首的明眸皓齿，素衣云鬟，恍若谪仙，微微一颔首，俯身道：“小女子照雪携追月四秀……”令三名女子一一上前自报花名：</p>

“如梅”</p>

“绘桃”</p>

“聆风”</p>

“向各位贵宾献艺。”</p>

说罢四人整整齐齐道个万福，而后起身抚琴的抚琴，弄箫的弄箫，如梅照雪一红一白翩翩起舞正如她们的名字连在一起，照雪红梅，分外妖娆。</p>

莫说在座的男宾，便是胡小酒也看得入了迷，痴痴地瞧着，都顾不得席上的酒菜。一曲奏罢席间叫好不绝，四人微微颔首，并不退场，唯有如梅退到一侧慢拍手鼓，胡小酒方明白，这是还有一曲。</p>

忽见照雪手中飞出一条雪练，有蛇般绕在暖阁的梁柱之上，她牵着雪练，身轻如燕，在空中飞舞盘旋，边舞边唱道：“卿本云中月，奴做山间雪，明月照山雪，遥遥不可得，奴本水边花，卿为水中月，照花一水间，脉脉不可言。”</p>

何无心不觉赞叹道：“这么柔软的锦缎让她控制的这样好，且边舞边唱毫不费力，实在难得。”</p>

胡小酒痴痴地点头：“真好看，就像神仙一样，飞过来，飞过去。”</p>

“猪蹄扣。”项白说道。</p>

“什么东西？你要吃猪蹄吗？”胡小酒问道。</p>

“我说她用的是猪蹄扣，魏秋山他娘杀猪的时候就用这种扣，一只手就能把一头成年母猪牢牢捆住，且这绳结越扯越紧，绝不可能逃脱。”</p>

胡小酒看他一眼，又看看依然在半空中翩跹起舞的照雪，撇了撇嘴。</p>

忽地一声巨响，胡小酒循声望去，之间侯越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满面惊恐：“你是谁！是人是鬼！”</p>

照雪轻轻落地怔怔地看着侯越道：“公子小心，别摔了。”</p>

岂料侯越又大吼一声，冲出席间提剑便向照雪头上劈去，照雪吓得大叫，四处躲闪：“公子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奴！”</p>

侯越却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愈发疯狂：“杀了你！杀了你！”</p>

“越儿！”郭素辰一脚踢飞他手中的剑，吼道，“你发什么疯！来人，快把侯公子待下去！”</p>

侯越这才缓过神来，却依旧念念叨叨：“他来了，他来找我，他来找我……”</p>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萧云晖不悦道。</p>

郭素辰道：“回殿下，没什么大事，只是越儿近日总是做噩梦，精神不大好。”</p>

“做噩梦？什么噩梦？方才他说的那个他又是谁？”</p>

郭素辰不愿提及似的简略地说道：“一个奴婢，因犯了事越儿便命人打了她几棍子便死了，殿下也晓得，那厮向来胆子小。”</p>

“就这事儿。”萧云晖不屑道，“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也值得他这样。”又说道，“来来来，莫因为这点子事坏了咱们的兴致！照雪姑娘，可受到惊吓了？方才那舞还没完，还能继续吗？”</p>

照雪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俯身道声：“谢殿下关怀，照雪无妨。”便又攀上雪练，乐声又响了起来。</p>

歌舞毕，追月四秀退向厅外，胡小酒眼尖，看到如梅踩住了照雪的裙角，忙提醒道：“小心！”</p>

只见照雪已经向前倒去，眼看就要摔在桌角上，项白伸手一挡，照雪便就着他的手一撑稳稳地站了起来，身子借力转了一个圈，身量纤纤，就像跳了一支舞。</p>

胡小酒喃喃地说道：“真好看，连摔倒都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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