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裘似乎随口一提:“听说,这几日外面热闹的很!”
看他眼神意有所指,他这么精明的人,大概是知道了,白子芩随口道:“我瞧着淮阳城天天都很热闹。”
“那不一样,如今这份热闹,可是由《春江花月夜》而起的。我自小读了纪夫子不少文章,想不到纪夫子去白青国游历之后,连文风都变了。”
“那可不,要不然怎么会有孟母三迁呢?”歪楼,她可是大家。
果然齐天裘被她带跑了:“噢,何为孟母三迁?愿闻其详!”
于是白子芩这日给他讲了孟母三迁的故事。
再一日,齐天裘旧事重提,白子芩就给他讲凿壁偷光的故事。
又一日,闻鸡起舞。
又又一日,悬梁刺股。
……
连讲了三十日的故事,夹板拆了,齐天裘开始做康复。
白子芩松了一口气,这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这日,朱菝羯从石榴别院回来之后很郁闷,无处排解,便拎着两壶天香醉去找蒙天义喝酒。
蒙天义在书房,手上的事情千头万绪,没有时间理他,瞥了他一眼,继续埋首书案。
朱菝羯丝毫不客气,坐在窗边,自斟自酌。
喝得多了, 便开始喃喃自语:“那个家伙,我真是越看越不顺眼,腿明明已经好了,还一次次找小主人!真是没脸没皮……”
“什么端方君子,明明就是个登徒子!登徒子……”对着窗外的月亮,举杯喝下,又觉得那月亮之中出现的登徒子的脸十分讨厌,索性把窗户关上。
这一声登徒子引起了蒙天义的注意,问:“你是说子芩最近治腿的病人是个登徒子?”
朱菝羯十分肯定:“对,就是登徒子!”
蒙天义扶案起身,走到窗边。
朱菝羯给他递给他一壶酒:“来,喝!”
蒙天义接了酒壶,喝了一口:“说说,怎么回事?”
朱菝羯拍着他的肩膀,慢吞吞地说:“你是没有看到,那天啊……小主人给他做那什么复健的示范动作。他笨死了,许久没有学会。最后好不容易放开手走了几步,还差点摔了……”
蒙天义眼神冷了冷:“说重点!”
“噢,重点,重点就是他差点摔了……”
“重点!“蒙天义重复一遍,声音冰冷刺骨。
“噢,重点……我说到哪儿了?噢,他差点摔了,然后小主人就去扶他,再然后他把小主人的蒙眼布给扯了下来。那一下子,那登徒子眼珠子凸得,那眼神……简直跟苍蝇见了带缝得臭鸡蛋,饿了三天的狗见了肉骨头!”不对,小主人是香的,并不臭;身材窈窕,该丰腴的地方丰腴,不骨感,绝对不骨感,他改口道:
“那眼神就像蜜蜂见了花蜜,饿狼见了羔羊,饥民见了白面馒头,眼瞅着就要上去咬一口。”酒精降低了朱菝羯的智商,这些形容很俗,但也很说明问题。
蒙天义握着酒壶的手,指节渐渐发白:“你干嘛去了?”边上看戏
朱菝羯想了一下:“我干嘛去了,我没干嘛去啊,一直守着小主人啊,我立马就把小主人的蒙眼布系好了……噢,我这不是不喜欢跟人接触嘛!”
蒙天义把酒壶往桌上一撴,道:“这臭毛病该治!”
撂下这句话,蒙天义走了。
“这酒虽不及竹香酿,但也还不错,你不喝,我喝……”朱菝羯继续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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