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莫不是怀疑顾老将军的病是装出来的?皇上派去的太医都说了,老将军这是旧疾复发,这几日连日大雪,许多老将军都病倒了,这还能有假?”
一个顾老将军一派的武官不满的说道。
很快就有看不惯长大人猖狂模样的官员附和起来:
“不错,张大人口口声声自己当年剿匪的时候落下了旧疾,每到冬日就会复发,怎么如今看着倒像是一点儿事儿也没有,看上去可比几位老将军身强体壮多了,怎么不见张大人主动请缨?”
“那是本官强撑着,为了……”张大人冷哼一声,大言不惭的给自己辩解起来。
“够了,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这里是朕的金銮殿,不是市井茶摊,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却在这里为了口舌之快喋喋不休,与市井小民有什么区别?”
皇上被吵得头疼,沉下脸色呵斥起来,众人这才消停下来,不情不愿的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既然老将军不能出征,另择人选便是。几位老将军这几日接连病倒,今日大军整装待发,临阵换帅,这人选,朕该选定谁为好?”
皇帝又把这个人选的决定权抛给了那群臣子,可这时众人却不接话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天气千里迢迢去极北之地与那群茹毛饮血的祁燃国异族对上。
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那群享乐惯了的京官们谁也不愿意沾手。
就在万籁俱寂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出来,在文武百官面前沉声说道:“臣自请带兵出征。”
这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随即,纷纷议论起来:“萧大人乃是一介文官,一个书生,如何懂得带兵打仗的道理?”
“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以为自己读了两本兵书就能上阵带兵,简直笑话。”
张大人为首的一众武官纷纷出言嘲讽萧殷的不自量力,他们承认这位萧状元读书做文章的能力或许比他们强许多,但是带兵打仗,那可不是嘴上说的好听。
“萧殷,你真的愿意领兵出征?你可知,此次出征是只准胜不准败得,他们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却上赶着领这桩差事,你想好了吗?”
皇帝听着下面那些人不屑的嘲讽,对着萧殷正色问道。
“请皇上准臣领兵出征,不破祁燃誓不回朝。”
萧殷沉声说道,对那些怀疑嘲讽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好,既然萧爱卿有这样的志向,朕便成全你。”
皇帝一向对萧殷分外赏识,也知道萧殷从来不是一个冲动行事的人,相反,萧殷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他既然如此保证了,那么便一定会全力以赴的做到。
更何况,现在这个关口,也实在是没有时间再去慢慢挑选合适出征的人选了。
“皇上三思啊,这萧大人一介文人,上阵杀敌那是要死人的,派他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去统帅千军,这岂不是遭人笑话?”
张大人出声劝阻起来。
皇上不怒反笑,他冷冷的反问:“既然张爱卿不放心萧殷带兵出征,何妨自己顶上去,担下这个差事?”
“这……这,皇上,臣惶恐。”
张大人被皇上这么一反问,呐呐无言的退了下去,不再开口说话了,他想了想,这样也好,他早就看这个萧殷不顺眼了,此番上战场,刀剑无眼不说,就算他侥幸活了下来,也绝不可能打赢这场仗。
到那个时候,萧殷可就是傲然国的罪人了,照样前途尽毁。这样一想,张大人便不再开口阻拦,反倒是巴不得萧殷尽快上前线去。
“既然诸位都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那此次出征人选便定为萧殷。”
皇上一锤定音,萧殷便从文官变成了主帅,挂印出征,即刻便启程往边疆而去。
“萧兄,此番出征,北地苦寒,祁燃国的士兵凶猛无比,你定要小心行事。”散朝之后,管修便几步赶上萧殷的脚步,与他走在一处,语重心长的说道。
“萧贤侄,自古英雄出少年,与你一比,老朽真是自愧不如。”
林太傅也走到了萧殷身边,对他赞不绝口。
“若是此番萧兄带兵出征,大败那群蛮夷之人,这下看姓张的那些武官还敢不敢再瞧不起咱们文人血性。”
管修虽然知道此行凶险,却还是忍不住为萧殷在朝上的主动请缨感到激动。若非他对兵法军务一窍不通,怕是也会忍不住在那时站出来。
“呵,还未出征便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带兵打仗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的。上了战场,见了血,萧大人可别被吓得昏过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