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听了萧殷的解释,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错,仅凭借这些证据,足以将那淮水城郡守定罪。”
萧殷沉声说道。
这淮水城郡守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所犯下的这些罪责堆积在一起,便是死在多次都不足惜。
说到这里,冉秋念脑中忽地闪过先前钱多告诉自己的那件事情,开口对萧殷说道:
“殷哥,那间赌坊似乎也和淮水城郡守有些关系。钱多先前曾经为我抄录了一部分赌坊的账簿,上面的账面有很大的一笔支出,正与郡守府有关。”
说到这里,冉秋念又有些扼腕的说道:“可惜那些东西全都留在了赌坊内,没能一起带出来。不过等我们把钱多救出来,以他的本事,将那账簿还原出来不成问题。”
萧殷颔首,那赌坊也是一大毒瘤,只是它背后的势力实在是深不可测,他们此行是为了解决江南十三郡粮食短缺的问题,原本是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
可是,若这赌坊与淮水城郡守互相勾结,恐怕这一次,他们还真要将这赌坊和淮水城郡守一起连根拔起。
“对了,殷哥!”冉秋念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她若有所思的说道,“那个赌坊东家也是姓李,和淮水城郡守是同姓,说不准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姻亲关系,殷哥可以从这里好好查查。”
冉秋念的提醒给了萧殷一个启发,他默默记下这件事情,又与冉秋念说了两句,便转身出去吩咐人查探此事。
与此同时的郡守府内,李郡守也正因为放走了冉秋念和萧殷的事情而感到焦头烂额。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抓不到,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要是今日让这两个人逃出去,明日午门斩首掉脑袋的人就是你我了!”
李郡守将屋子里所有能够抓在手里的东西全都给丢到了地上,狠狠的发泄着心头的不满。
“大人息怒,实在是他们太过狡猾,竟然想到要藏身赌坊。对了,大人,李老板正在外面求见,您看要不要请他进来一叙?”
手下人惴惴不安的询问道。
“他来了?竟然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他也有脸来见我。不见!罢了,叫他进来吧。”
李郡守原本满腔怒火的拒绝了将李老板请进来的提议,可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了主位上,等着赌坊东家,也就是他的族弟李老板前来见自己。
“兄长,小弟特来请罪。”
李老板面对自己这个族兄,也是他最大的靠山,态度自然是恭敬不已的。
李郡守冷眼看着他,现在他们两个人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尽管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要看到这个族弟,却还是不得不强忍着怒火出声问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来郡守府找我吗?若是让外人知道了你我的关系,你是嫌命太短了吗?”
“兄长息怒,我是特意为了你心中所烦恼之事而来的。”
李老板不愧是做生意的人,面对李郡守的冷脸也依然十分沉得住气,近乎于心平气和地说道。
见他如此神态,怒火中烧的李郡守也稍稍冷静了一些,随口问道:“你能有什么法子,那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摆布的。”
“兄长有所不知,他们手里或许掌握着能够将你我定罪的铁证,可是你我手上也有着他们不得不为之妥协的筹码,您难不成已经忘了吗?”
李老板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什么?”
李郡守满脸狐疑的看着沉着在胸的李老板。
“带上来吧。”
李老板拍了拍手,外面很快就有人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进了屋。
“这是什么人?”
扑面而来的一股血腥味让李郡守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他捂住口鼻,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这个人就是京里派来的探子,还有兄长你让人关在大牢里的那个,这两个人的身份虽然低贱,可是听闻那位冉小姐素来是个重情重义的性子,绝对不会任由这两个手下人在咱们手中受尽折磨而死的。”
李老板面上带着几分笑意,仿佛是看一块破麻袋一般的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钱多。
“不过是两个低贱的探子,传闻中那位摄政王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性子,真能够为了这么两个人做出妥协?你可不要太过天真了。”
李郡守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那位摄政王大人或许不会这样做,可是冉小姐却未必。我听说,这冉小姐和摄政王是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的,你说说,这心上人的枕边风,摄政王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李老板神色暧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