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王光启可是新明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皇上的参知政事,等同于三孤;经筵讲学,是帝师;又是代表皇室和外面联络者,更是恢复的宗人府宗人令。若放在先朝,那绝对是位极人臣的存在。
一见王光启来了,四个人赶紧站起相迎。
主人王学军一面拱手一面道:“什么风把王大人吹来啦,赶紧入座看茶。”
王光启笑着道:“我是受皇上委派,前来询问摄政王的婚礼上以什么规格举行。”
噢,对了,王光启还挂着一个礼部侍郎的职务呢,这事归他管。
王学军笑道:“张紫妍过门,算平妻,这是他们姐妹商定的。婚礼吗,就按照平常小户人家都规模规矩办就行了。”
王光启点点头:“是啊,正直国家多事之秋,应当如此。”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扩充军队,也是战争局势的需要,这是军国大事,不能不办,也应该尽快来办。”
这话又绕回来了,大家就继续讨论这块军费从哪里出的问题了。
“总是指望着王爷你家伸手支援,不是办法,也不是规矩。这一点,皇上已经几次和我说了。”
王光启透露小皇帝的意思很明白,拿人手软,吃人的嘴短,尤其是江山是老朱家的,和你老王家这样牵扯不清,不是长久的办法不是。
公主皱眉:“但我们不能再发行国债了,最少得等上次的三百万国债还清了才行,否则就失去信誉了。”
王光启笑着点头:“这个自然。但诸位却忽略了一个来钱的路子。”
大家一听,赶紧询问:“什么来钱的路子?”
“巡盐御史衙门。”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大家怎么把他给忘记了呢?
先朝把与民争利的盐税取消了,让国库每年少收入四百万两。
但食盐的价格不但没降反升了。而巡盐御史衙门管辖的盐商,却一个个更富了。
其中天启年一个杭州盐商嫁女,单单嫁妆就达百万两白银,登门贺喜的,没有百万身家,连主人的喜酒都没有资格喝。
“咱们新明建立,恢复了食盐税收,去年就为户部国库,收取了一百万银元。他们那里恐怕也拿不出这么一大笔军费吧。”公主皱眉道。
王光启微微一笑:“公主还是不知道巡盐御史衙门之富啊,区区一百万银元的上缴,那对开中法以来的那个衙门,不过是九牛一毛。”
包括王学军都惊讶了:“能那么有钱吗?”
王光启一笑:“何止有钱,那是相当的有钱啊,自古浙江淮盐就有着“煮海之利,两淮为最”、“华东金库”等美誉。那真的是富得流油啊。”
“可是,我仔细的查过巡盐御史衙门的账目,的确就那么多啊。”
王光启道:“公主只查账目,巡盐御史的确就那么多钱,但巨大的利润,却都被巡盐御史衙门分摊到各个大大小小的盐商身上去了,等于寄存在盐商手中。
公主只要拿刀逼着巡盐御史,让他三天之内,交出三百万银元,我敢保证,第三天晚上,他们绝对不会差一个铜板。”
公主就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实在不敢相信。
王学军在惊讶一阵之后,还是无奈摇头:“这么明目张胆的拿刀子逼迫人交钱,不好吧。”然后话锋一转:“明抢是绝对不行的,得想个什么办法暗夺呢?”
王光启指着王学军哈哈大笑:“这才暴露了你的心理啊,坏的很。”
王学军苦笑:“这不也是没法子吗,既然人家利用了我们制度的空子,将钱财变成私有了,我们就得干瞪眼看着。
但我们缺钱,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只能暗夺了。”
王光启摇头:“暗夺毕竟又亏君子,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摄政王还是打消这个想法的好。”
“看王大人的意思,你有什么好办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