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人间之力,让天女越发的像人了</p>
长安城,朱雀大街上,陈皮皮看着天女,微胖的脸上,忽然露出令人心折的微笑。</p>
他认真的说道:“虽然犯过的错,往往都无法弥补,可能也没有能力弥补,但人生在世,总要尝试一次,如此方能心安。”</p>
他说着搁下板车,遥遥一指点出。</p>
以书院不器意驭天下溪神指,劲风积雪卷起成一道雪线,自不可测之处而来,捉摸不定而去,刺向天女的脸。</p>
天女没有动,但整座长安却仿佛动了起来,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动了起来,更准确来说,是空间动了。</p>
于是那道雪线擦着她的身体飞了过去,然后落在绵软的雪地上,却像是落在镜面上,折射而回,精准没入陈皮皮的身体。</p>
陈皮皮的脸色微白,肩头多了一道血洞,那是他自已的天下溪神指意,他再看向桑桑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苦涩和感慨。</p>
这抹苦涩感慨与境界差距无关,他根本就没有奢望过自已能够战胜她,这是她的世界,伤不到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能够伤到她,那才是难以理解的事情。</p>
他此时的情绪有些感伤,是因为他想起数年前的新年第一日,当时桑桑还是个干瘦的黑丫头,而当时的陈皮皮,和她还有宁缺嬉戏打闹。可惜,这一切都回不去了。</p>
天女静静的看着陈皮皮,来到人间后,陈皮皮是第一个敢向她出手的人,即便是酒徒也只想着逃,屠夫只敢蹲在角落里哭。</p>
朱雀大街的另外一头,靠近皇宫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阵的自编儿歌,声音很沙哑,很有力量,很有一股像生命般倔犟操蛋的力量。</p>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惩罚陈皮皮对昊天的不敬,而是望向观主,没有任何情绪说道:“在这里,你拒绝了我。”</p>
……</p>
“我有两把刀,砍尽山中草……”</p>
陈某没有解释,很奇异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有很多情绪,有终于得见彼岸的大愉悦,有看穿所有的大解脱,有挥袖看云的大平静,但就是没有敬畏。</p>
观主单身入长安,分明动用了“天启”,但最后却晋入了清静境,成为昊天最大的叛逆。</p>
儿歌声戛然而止,观主、陈皮皮和天女俱是看向那個方向,在他们的视野当中,一道身影快速放大,跌飞过来。</p>
“我有三把刀……”</p>
他隐约看到她身上发生的变化,他很想赞美已经离开人间的夫子,他觉得再也没有人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究竟会走向何方了,昊天的天算也不能了。</p>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见昊天,她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冷漠,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情绪,但在观主眼中,却是那样的有趣。</p>
“我有一把刀,保护桑桑睡得好……”</p>
“砰!”</p>
宁缺的身体重重咋地,将地上的破烂摊位和各种杂物撞飞了一地,在朱雀大街上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