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说了一番话,朱厚照听完连连叫好。</p>
徐信给的惩罚不是廷杖,而是比廷杖更磨人,让皇帝不必去搭理,就让外边那些人去雪地里跪着,然后让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看顾。</p>
程朱礼教不是一直宣传什么程门立雪的故事,那就看他们能否在雪中跪那么久,能跪到那么久的,那代表过了惩罚,赦免他们的不敬之罪,中途有晕倒的,锦衣卫上去看真晕还是假晕。</p>
真的晕了也就算了,假的装的,偷奸耍滑,那不好意思,北镇抚司走一趟,当官的又有几个完全干净?那基本就是凉凉,第二批为改革流血的嘛!</p>
“皇儿和太师都在啊,哀家做了些珍珠糕送来……”</p>
曹正淳下去传令没多久,太后带人来了文渊阁,手上还提着篮子,带来了亲手做的点心。</p>
“太后,宫门外的群臣一片报国之心……”</p>
这时有臣子忍不住开口,想从太后这边打开突破口。</p>
“哀家是后宫之人,后宫不涉朝政,此乃祖制也!”</p>
“另外,哀家可是记得,有些人曾说本宫善妒……无法母仪天下……”</p>
太后淡淡的瞥了这人一眼,弘治帝和她琴瑟和鸣感情甚好,结果就是后宫基本没几个嫔妃,天家子嗣不昌。</p>
弘治朝的时候,御史言官都不知道上奏多少次说皇后善妒,无法母仪天下之类的。</p>
弘治皇帝这种老好人,因为这个事情都廷杖过言官,但没办法,阻止不了他们说,而且皇帝子嗣不多是事实,也确实有后宫嫔妃更少的问题,这个骂名皇后就只能担着。</p>
现在皇帝成了先帝,皇后成了太后,那些御史言官以为说两句她的好,就能让她念着出头帮他们和太师做对?怎么敢这么想的啊!</p>
谢迁这时又是大着胆子求情道:“太师,公既有宰相之权,为何就不能有宰相之量?伏阙之文臣,年轻气盛,不知敬畏,可容其诤言,为国留贤……”</p>
“御史言官言语有失,妄言乱议,那便是大罪,风闻奏事不是让他们什么都不查就胡乱攀咬,这不是风闻,这是构陷……”</p>
“还有,聚众伏阙,这是逼宫,大不敬。在其位,谋其政……”</p>
徐信一通话下来,大意就是这些御史本职都没办好,还有逼宫之嫌,这样的惩罚都是轻的。</p>
“我既然坐在太师这个位置上,自会以国法为先,没有半点私情可言!”</p>
“群臣恸哭?一家哭,总好过家家哭,百官哭,总好过百姓哭。”</p>
骤然间,徐信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盯着群臣,冷声说道:“还有,谢学士你说错了,我不是什么宰相。先皇遗命,铁胆神侯丹书铁券有载。”</p>
“吾非辅,非相,乃摄也!”</p>
徐信平淡的一句话,朝廷的重臣都是愣在了原地。</p>
徐信说他不是宰相,也不是什么托孤辅政,干脆了当的告诉所有人,他就是摄政。而且还点了朱无视,相当于告诉他,先帝遗命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小老弟最好不要有什么坏心思。</p>
朱无视的脸色不变,心中却翻江倒海,他没想到皇帝居然连给他铁胆神侯的密旨内容都告诉了徐信,那他手上的密旨算什么?一张废纸?</p>
这一日过后,朝廷之上的反对声音当场刹车,所有人都意识到,在朝堂上已经成了徐某人的一言堂,还想对抗,那就只有私底下,所以改革……接下来的流血就是朝堂之外。</p>
丈量田亩、清查兼并,迁徙百姓,移民藩国……这些事情,不杀人是办不成的。而徐信,早就完成了兵事改革,将军权抓在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