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窗口的工作人员态度虽然有些冷淡,但解释地还算清楚。
林婉婉道了谢,拿起两张复印件离开了窗口,不真实的感觉更加地重了。
她没有想到十九年前,父母买房居然会把房子登记在自己的名下。原来当初她不是一无所有,他们明明为她安排了退路。
可她的那些父族亲戚,却只要房不要她!
外公外婆虽是农民,但心高气傲,又伤心于母亲的忽然离世,必然不屑于与龚家的人斤斤计较,这才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吧。
他们一向是把吃亏当福的人,却在把她接回甬城后第一时间替她改名换姓,可见有多讨厌龚家。从此连扫墓都没有带她去扫过,只是每年在父母的生祭和死祭时,让她对着庚饭桌祭拜。
龚悦榣,她父母为她取的名字,饱含着父亲对母亲的爱意,也有对她的爱。
她也曾是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女孩子呵。
林婉婉的眼睛一酸,眼泪涌了上来。
坐在大厅里面,她顶着两张承载着满满爱意的纸,努力回忆着关于父母的一切。
然而,时光真的太无情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失去父母后的那一年,她经常生病。记忆中外公经常会半夜推着自行车把她带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儿,敲开人家的窗户,量体温再打针。
有关于父母的一切,就在一次次的生病中慢慢模糊,直到再也想不起来。
“你怎么了?没事吧?”边上忽然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子递过来一包餐巾纸。
林婉婉默默坐在大厅垂泪,自然引起了旁人关注。
林婉婉接过纸巾吸干眼泪,哑声道“我没事,谢谢你。”
“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
林婉婉不想多说什么,把纸张折好放进包里后,对着这位好心人点点头,然后就朝大门口走去。
那男孩子犹豫了一下,到底没跟出来,他还有事要办,只是看到一位美女哭得梨花带雨,这才上前搭话的。但对方明显心情不好,并不想说话,他便也知趣。
坐上网约车,林婉婉去了复印件上的房产地址,下了车,倒有些情怯。
地址早就已经在来的路上背熟了,可具体的地方却还陌生。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保安大爷拦了下来。
“哪里的?绿码行程码扫一下。”
戴着口罩的林婉婉一言不发,掏出手机扫码。
大约是看她年轻,大爷并没有做其余多余的盘问,就打开小区侧门人形通道放她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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