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慕容复刻意加重了脚步声,刚刚进屋,卧室里便传来韩姬忐忑的声音。
“是我。”
慕容复答了一句,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到得里屋,只见韩姬正慌乱的翻找衣物,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雪白肌肤清晰可见,隐约还能看到一些美妙的轮廓。
慕容复一看再也移不开眼,没想到这具并不如何丰腴的身体居然也这么有料,真是深藏不露啊。
韩姬还没来得及套上外衣,忽的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发现慕容复已然站在身后,顿时吓了一跳,急忙缩回床上,并拉过被子盖好,这才生气道,“你这登徒子,谁让你进来的!”
以慕容复的脸皮,这种小儿科场面那是丝毫尴尬也无,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走了过去,“咱两都这么熟了,还需要让么?”
“谁跟你熟了!”韩姬脸色一红,别过头去,语气生硬道,“你来做什么?”
慕容复知道她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委屈,对自己也产生了不小的怨气,当即一屁股坐到床上,嘿嘿笑道,“我答应过要带你走,这不回来接你了。”
韩姬闻言恨恨瞪了他一眼,顺手抽起背后的玉枕砸了过去,“谁要你接,你走,走的远远的,我不要见到你……”
慕容复身形一偏躲了过去,却也没有生气,反倒伸手将她抱了过来,香喷喷的身子似乎刚刚洗过,软绵绵的柔若无骨,慕容复轻轻嗅了口香气,柔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那是情非得已,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好好疼你的。”
此言一出,韩姬眼睛瞬间就红了,终是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慕容复轻抚着粉背权作安慰,好一会儿才总算将她哄住,不过当他提出要带她走时,韩姬却一口拒绝了。
“又怎么了?”慕容复不解的看着她。
韩姬抹掉眼泪,反问道,“你白天怎的不带我走?”
慕容复恍然大悟,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总不能让我当着敏敏的面带你走吧。”
韩姬脸色一黯,“那以后呢,难道一辈子偷偷摸摸?就算我愿意,总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那时又当如何?”
这个女人素来就是逆来顺受的脾气,如此据理力争还是头一回。
慕容复稍稍意外了一下,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个问题,自己总不能永远藏着韩姬,不让她与赵敏见面吧,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办不办得到的问题了。
思绪间,他忽然瞥见韩姬眼底有种莫名的期待,心念一动问道,“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不妨说出来咱们参谋参谋。”
韩姬被看穿心事,俏脸微微一红,“我就是想你能不能……能不能让他写下一纸休书,那样的话敏敏就算知道也说不出什么了。”
慕容复一想确实是个办法,以他的手段搞定王保保并不难。
想到就做,他让韩姬先收拾行囊,自己则立刻赶往天牢。
一路上慕容复盘算着怎么开这个口,不一会儿就到了天牢,不过如今掌管刑狱的官员已经换了人,居然是上次平乱有功的雪别台,以致于整个天牢守卫前所未有的森严,他费了不小的工夫总算潜进天牢第九层,见到了王保保。
“是你?”王保保先是一惊,随即又是大怒,“慕容复,你害得我好苦,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慕容复马上先声夺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闭嘴,我怎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你看看你那个熊样,这才几天,居然又被关进同一个地方,一点长进都没有,我真是替你爹感到羞愧,养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提起汝阳王,王保保脸上愧色一闪而过,嚅嗫道,“还……还不是拜你所赐。”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赐你的是你特穆尔家族崛起的天大良机,可你都干了些什么,明知铁木真已死居然还傻乎乎的弃军回城,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时候手握大军意味着什么?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要是你爹,当年就把你射在墙上!”慕容复毫不留情面的骂道。
王保保显然没有听懂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不过前半句倒是听懂了,说实话,他心里也有几分后悔,大汗一死草原肯定生乱,这个时候有兵就是王,他却一时脑热孤身回城,非但失去兵权,连人身自由也失去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你是来救我的吗?”
慕容复白了他一眼,“谁让你是我大舅子呢,我不救你谁能救你,不过……”
话说一半,他忽然顿住,王保保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我这人有个原则,那就是等价交换,哪怕你是我大舅子,这规矩也不能破啊。”
王保保嘴角微抽,但还是果断道,“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这就好办了,听说你们蒙古贵族之间流行赠送姬妾,你也送我一个吧……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毕竟你身无长物,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实在不多,我这也只是意思意思。”慕容复淡淡一笑,十分无耻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