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辛树为人木讷,本不会多说什么场面话,大仇人就在眼前,自然是以雷霆之势将其击败,不过听得此言,心神没由来的一紧,“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家团聚?”
慕容复迟疑了下,“先前在王府某处遇到一个傻子,自称归钟,使得是华山混元掌,应该就是你儿子吧。”
“不错,正是我儿。”归辛树答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慕容复冷冷一笑,“稍作惩戒而已,只是重伤,尚有治愈的可能,不似你的妻子,下半生要在床上渡过了。”
“什么!你重伤了钟儿!”归辛树胸中纵有滔天怒意,却没有立即出手,而是问道,“我与你有何怨仇,你要如此对付我一家?”
他不是傻子,归钟虽然头脑不大清醒,但天生神力,一身武功不打丝毫折扣,几乎不逊色于归二娘,而慕容复能够一连击败二人,足见武功极高,他自然不会鲁莽出手。
“师父,此人跟这些乱党是一伙的,他斩了师兄一臂,又重伤弟子和师娘,恳请师父为我等报仇。”地上孙仲君虚弱的声音响起。
至于梅剑和,早已晕死过去,若非孙仲君及时帮他止血,此刻恐怕已经流血过多而死。
慕容复没有理会孙仲君,朝归辛树淡淡道,“别误会,本公子并非针对你们家,你儿子归钟是因为他疯疯癫癫的缠着我,还想占我女人的便宜,不得不出手教训一二,”
“至于你妻子,前天夜里,有一个叫可儿的女子被你们夫妇中的一人震碎全身经脉,那女子是我的女人,你夫人方才已经承认是她下的手,你说我能怎么办?”
“什么!”归辛树闻言一愣,随即大怒,“胡说八道,我儿虽然行事疯癫,但小儿心性,怎会懂得占女子便宜,还有你说的‘可儿’,应该是前天晚上在栖凤楼刺杀王爷的刺客吧,那晚我妻子根本不在,由我贴身保护王爷,怎会是她出的手。”
再次听到沐剑屏的消息,沐剑声心中一疼,开口想问什么,但马上想起慕容复先前的话,又将话语咽了回去。
而慕容复听了归辛树的话却是面色一沉,“你可想好了再说,到底是谁下的手?”
“是我,有什么尽管冲我来!”归辛树怒道。
“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你妻子的下场就在眼前,你还敢承认此事,你……”慕容复正想说什么,忽然神色微动,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也罢,你伤了我的女人,我也打了你的女人,或许让你妻子带你受过更叫你痛苦,此事就此揭过吧。”
说完慕容复朝周围几人使了个颜色,便欲退进院中。
不料归辛树却是冷哼一声,“你想跑?哪有这么容易,今日不把你挫骨扬灰,我归辛树何以在江湖上立足。”
慕容复面色微变,其他几人起初还不明其意,但马上反应过来,因为远处隐约能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不用想也知道平西王府的追兵到了。
“慕容公子,陈某得到消息,这院中住着一个对吴三桂极为重要之人,咱们只要抓住了他,便可安然撤退。”陈近南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直接说了出来。
慕容复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感情这些高手会来到此处,便是为了抓陈圆圆借以脱身?
“哪个王八羔子出的主意!”慕容复腹诽一句,嘴中嘲弄道,“我还道诸位都是光明磊落的大侠,不曾想尔等也会行此卑鄙手段。”
陈近南登时面色涨红,羞愧难当。
柳大洪急忙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若是我等全军覆没,反清无望,愧对天下无数汉人百姓,死后更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沐剑声接着说道,“不错,值此危难关头,哪里顾得了个人荣辱,更何况这院中之人既然对吴三桂极为重要,想来也是汉奸走狗,人人得而诛之,我等只是擒他一用,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慕容复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古怪,难道这些人不知道里面住的是陈圆圆?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这些人动陈圆圆一根毛,当即说道,“少跟我满口仁义道德,里面的人,你们谁也不许动。”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大变,袁承志问道,“这是为何?”
温青青也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慕容复脸色微窒,略不自然的说道,“里面的人跟我有些渊源。”
“对了,倒忘记请教慕容公子,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沐剑声忽然想起什么,幽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