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位太子殿下一张口,竟然率先是体恤和肯定他们这些蓟州的官员们。
蓟州发生这样的事情,百姓们是受难者。
他们这些地方当官的何尝又不是受难者呢?!
蓟州的官员们有的要一边忍受着失去亲人爱人的痛苦,一边又要打起精神,去统计各个城镇的受伤人数。
同时,他们也得派人去救治那些被房屋塌陷深埋的灾民,找大夫,发粮食……
如果说,楚越一行人这七日一路是日夜兼程,马不停歇。
那么,南远行这些官员们这七日就是不分昼夜的工作,几乎都没有怎么合过眼。
所以,原本做好被质问敲打的南远行,乍一听到楚越体恤他们。
南远行心中实在很难不被触动。
“……殿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南远行面向楚越,眼中似有触动,双手做揖。
“蓟州发生这样的大事,下官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向后朝廷汇报了。”
“更何况,当初禹州饥荒会爆发的如此严重,不就是因为禹州州牧蓄意隐瞒吗?!”
“有此前车之鉴,下官等,更是深以为戒。”
闻言楚越看着不远处的南远行,满意的点点头。
早在,当初蓟州第一次上书,这位州牧提出河堤修筑之事时。
楚越就派人暗暗调查了一番南远行。
他是在知晓了南远行品性和行事风格后,才决定出面让户部拨款到蓟州的。
“那好,孤现在想知道,如今蓟州那些被海灾波及的城镇,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海难来袭,临海的居民几乎无一生存。”
“再加上,还有十几个城镇也被海灾波及,可见此次海灾来势凶猛。”
“想必……这次蓟州十几个城镇的建筑也损毁不小吧?”
闻言, 南远行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太子殿下,您说的不错。”
“此次,因为海灾来袭,蓟州不仅百姓深受其害,而且就连十几个城镇是建筑也被海水冲毁了大半!”
“临海的那几个县……那简直就是一片狼藉啊!”
“房屋塌陷,残戈断壁,尸横遍野……”
说道这里,南远行的声音也不由的变得沉重了起来。
“剩下靠近内陆的那些被海灾波及的城镇,虽然情况不像临海几个县那样惨烈……”
“但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那些城镇内的建筑也几乎都有损毁,倒得倒,塌的塌。”
“幸运的一些百姓倒在空旷一点的地面上,在海水退去后保住了性命。”
“但是大多数人,基本上都被海水冲塌的房屋残壁压在了地下。”
“这些天,蓟州各个府衙出了统计伤亡,一天大半时间,几乎都在救援这些被压在断壁之下的百姓了。”
“饶是我们出动所有府衙的人力,可七天内也没有救出所有的人。”
“唉,想要将那些被压在断壁下的人,可不是件容易事儿。”
“有的一个地方压着好几个人,要想救一人,很可能就会另外被压的几个人就会遭殃,甚至丧命……”
“而有些人虽然最后救出来了……”
“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逝世了!”
说道最后,南远行的面色越不由变得越发沉重忧心。
“不瞒殿下您,哪怕是现在,各个衙门的人依旧在各处城镇展开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