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爷此刻的心情可谓还是一言难尽。

尤其是，当他在听到身旁易千凡的声音后，铁爷既心虚又懊恼，关键是心底还团着一团无处发泄的怒火，憋得他更加难受。

自打当了大商的皇室死士的领头首领之一后，他还从未感到如此没脸过。

“……当时，我确实是听到了黑巷子附近有其他的响声。”

“只不过当时我过去的时候，只在小巷子路的中央看见一只黑猫。”

“大商人忌惮黑猫，所以，当时我并未再向前查探……”

说道这里，铁爷原本浑厚中气十足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

而同一时间，在听完铁爷叙述的易千凡却是双眼瞪得老大，声音就像是失控了一般，一下提高了八个度。

“什么？！”

易千凡难以置信的看着铁爷。

“所以你就因为黑猫挡路，就、就忽略了其中的可疑，停止的探查？！”

这在易千凡看来，简直就是极为严中的疏忽！

从之前贤王的话来看，当时铁爷和四皇子楚萧在黑巷子里，应该是谈论了不少他们的计划。

这其中必然包括了庆州的真相，甚至有可能提到了凶犯尸体的真实身份。

不然，唐帝怎么会在听了人证的话后，之后不出两三日，四皇子就嘎了？

按照大唐律法，光是勾结外敌这一项罪名落实，就给四皇子楚萧死个千百回了。

“铁爷，你也不是第一次当死士，怎么、怎么就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就算当时你们在庆州事情顺利，也不能这么得意的这么忘乎所以啊。”

“我们身上都是有任务的，你当时既然在那黑巷子里说了那么多关于我们计划的隐秘……就必须要确保你们周围没有一个活物。”

“哪怕，你看到的是一只猫！那也不能留啊！”

呵，黑猫挡道忌讳？

这特么是老搞笑的吧！

现在的易千凡看到铁爷，真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铁爷。

尤其是，当他想到自己祖孙三代在大唐京城经营的千宝阁，竟然因为铁爷的一个小疏忽，还未发挥他真的作用，就要被迫放弃。

易千凡每每想到这里，都觉得心痛的不要不要的。

那可是他们易家祖孙三代的积蓄啊！

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那他这么些年来的努力，究竟算什么？

易千凡血气上头，气的蛋疼。

铁爷听着易千凡的责问，心中也窝着火，只是他理亏，也没什么脸反驳。

更何况，他还记得，当时他在黑巷子里，与楚萧对话里，也提到了一嘴令牌的事情……

那令牌上还有他们大商的图腾。

人证既然当众向唐帝揭发了一切，那么这令牌、还有千宝阁的会会突然暴露的事情。

不出意外，问题也出在他这里。

铁爷活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那一天如今天一般社死。

计划前功尽弃后，他们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不晓得问题的关键究竟出在哪里。

在此之前铁爷也想过很多种原因。

但他却唯独没有意料到，到了最后，问题的源头竟然在自己的身上。

哈……小丑竟然是自己。

铁爷沉着脸沉默了许久，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