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正是楚越。
见大殿上众人终于都安静下来了,楚越冷冽如冰的双眸朝众人一扫。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只觉得好似有一道锋利的刀刃从他们身上一一划过。
那一瞬间,他们似乎真有一种和死亡擦肩而过的错觉。
原本有几个还想再开口的文士,被楚越这眼神一扫,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这大唐太子怎么会有这么可怖的眼神?这样令人胆寒的气场?
“看来诸位是说完了,既然诸位前辈都说完了,那孤就来与你们辩上一辩!”
楚越说罢,目光一转,看向最开始叫嚣反驳他的那位身着白袍,长相正派的老者身上,随即眼神猛地一厉。
被人用如此锋利的眼眸一看,白衣老者不由一抖。
“刚才就是阁下说商贾低人一等?不配入朝为官?”
白老闻言强装镇定。
“不、不错!”
“那白老一定也知晓何为‘有教无类’……”
“何为‘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吧?”
似乎是没料到楚越会如此说,白敬华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楚越也没打算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这前者严明在教育面前天下众人平等的地位!”
“后者则是告诉后人,英雄莫问出处!”
“哼!孤刚才所说可都是借鉴了先人之言啊!”
“可尔等自称儒家子弟,却无视先人所言,反而一再拿世家身份说事儿,抬高自己贬低他人!”
说道这里,楚越语气一沉。
“如此不敬先人,背道而驰,阁下竟还有脸以儒家子弟自居?”
“依孤看,不配的人该是你才对!”
一顶不敬先人的高帽扣下来,气的白老浑身颤抖,却愣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下一刻,楚越又转而看向之后大力反驳的绿衣男子。
“哦,对了,还有这位仁兄。”
“你似乎对设皇商之位,给商人封官授爵很不满?觉得对对士族子弟不公平?”
楚越冷哼一声。
“那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术业有专攻?”
“这盐铁买卖的事儿,是你清楚,还是商人更清楚?”
“论在经商这方面的能力,你还能比的过人家?专业的事儿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懂?”
“况且鲁圣人出的这题背景还是战乱年代。”
“非常时期,就要采取非常手段!”
“怎么?还是说这位仁兄有比孤刚好的见解?那就说出来让诸位开开眼界?”
绿衣男子本就被楚越一句句怼的一愣一愣的。
如今一听楚越让自己发表见解,顿时面上一慌。
他哪有什么见解啊?
这下绿衣男子只得尴尬的扭过头去,彻底哑然了。
眼见楚越竟一个一个将刚才在场反驳他的人,怼的哑口无言。
鲁成书面色一沉。
“太子殿下!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胡家蛮缠!”
“孤强词夺理?胡家蛮缠?”
楚越脸色一冷。
如此咄咄逼人,那就不要怪他揭短了!
“鲁圣人认为商人卑贱?以为卑贱之人不得身居官位,不配受人敬仰?”
“那圣人,莫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此言一出,不仅鲁成书脸色俱变,就连在场的众人也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