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臣直言,您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
“您可知,禹州千泉县的姚县令就是因为执意要出城安抚暴民,结果当场被那群暴民打的奄奄一息的?”
“他直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他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太子殿下,下官知你身份高贵,但是您常年深处皇宫,没有见过那群暴民的疯狂!”
“要微臣说,那群饥民现在早就疯了。”
“他们如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与其安抚,还不如杀一儆百,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依下官看……这事儿还是交给我等来办吧!”
“您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去接近饥民了,以免贵体受损!”
刘斌心中已然认定太子名不副实,故而这话说的可谓极不客气。
言语间就差直言楚越无知了。
而且,刘斌最后还强硬的拒绝了太子出面帮助。
听了这一番话,跟随太子而来的黑甲军副将们看刘斌的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就连岳思远眉毛也皱了起来。
这个刘斌果真如闻周所言,不仅脾气爆,固执起来,竟是连当朝储君的话也敢驳。
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这怀阳郡自在禹州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郡城。
刘斌在这儿稳坐太守多年自然是有本事的。
能者岂会轻易服人?
然而,面对刘斌如此不可的回怼,楚越面上却始终面无波澜。
“交给你办?”
楚越轻飘飘看了一眼刘斌说道,也冷哼了一声。
“刘大人,孤听闻你已经用强硬的手段镇压饥民好几次了吧?”
“可是你每镇压一次,却换来饥民一次又一次的更为激烈的反扑!”
“直到今日尔等已被饥民围困在这怀阳郡!事态一直在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
“如此,你如何确定杀鸡祭猴最终给饥民带来是震慑,而不是刺激?”
“臣……”
楚越这一番话刘斌一时还真接不下去。
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每一次镇压过后,虽然饥民会安静一阵子,但没过多久那群饥民就会变得更加疯狂。
这不像是被镇住了,分明像是……被刺激到了!
想到这点,刘斌心头猛地一跳。
不会吧?
“刘斌,一味的镇压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你根本就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
这时楚越再度开口,锐利的目光直指刘斌,言辞犀利。
刘斌在楚越凌厉的目光下,突然倍感压力,但他还是个梗着脖子反问道。
“关键?什么关键?”
“饥民暴起本质上只是因为食不果腹才群起的无奈之举!”
楚越沉声说道。
“你们仔细想想,当初饥民会愤怒的冲进州牧府打伤官员,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饥饿,但州牧却迟迟不开启粮仓救济!”
“然而当他们看到天下粮仓里竟没有一粒米、一口粮!”
“他们这才认为是禹州的官员们骗了他们,才对禹州的官员失望至极啊……”
“这才是饥民纷纷揭竿而起,奋起反抗的源头啊!”
楚越说到这里,猛地看向刘斌。
“你说那千泉县的姚县令是执意出城安抚暴民,才被饥民大伤在床的?”
“呵,民心已失,如何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