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这话简直就是危言损听!”
丞相一发话,他身后的那一群丞相派也顿时坐不住了。
作为世家出生的臣子,相较于楚越,他们更希望是留有世家血脉的孩子登上帝位。
可无奈楚越这近来的名声越发的好了,太子之位也日益稳固。
以往在朝堂上,这小子更是做的滴水不漏,很难让人找到声错处。
如今这小子终于露出了破绽,他们怎能放过这个打压太子的好机会?
“没错!丞相大人言之有理啊!”
霎时,官员们一下都仿佛打了鸡血似的,齐齐将矛头对准了楚越,开始叫嚣。
“禹州绝对不会发生饥荒这样的事情!”
这时,一旁的户部尚书钱浦也当即站出来,义正严词道。
“不错!太子殿下,臣作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全国的钱粮,可以说禹州的事情没有人会比臣更清楚了!”
“根据禹州传上来的报备,禹州连年丰收,粮仓充盈,根本没出现什么灾害!”
“可见,太子所言并不属实!分明就是信口开河啊!”
另一边的工部尚书闻言,也连连点头。
“钱尚书所言极是!”
“太子,你身为一国储君,更应当谨言慎行才是!”
“万一您这一番话传出去,定会引得人心惶惶,严重的话还会引起社会的动荡!”
“这于我大唐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可谓字字诛心,就差直接开口说楚越是大唐的罪人了。
龙椅上的唐帝眉头紧皱,神情莫测看不出息怒,却始终未发一言。
而楚越双眼微眯,目光冷冷的看着下方说的慷慨激昂的众臣,面无表情。
仿佛众人口中谈论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一旁的四皇子楚萧看着面上始终冷漠的楚越,双目微微一闪。
随即他立刻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对其说道。
“六弟啊,你年纪尚轻,刚入朝,有些事情不了解也实属正常。”
“但天下粮仓自有专门的官员管辖,这禹州要是真出点事,他们能不上报吗?”
“你怎么能听信那些不切实际的流言?”
“你都没去过禹州,就说禹州闹饥荒,这不是危言损听是什么?”
“还不赶紧和父皇请罪?”
听到这话,楚越扭头冷冷的瞥了一眼楚萧。
这话说得,看似处处为他开脱,实则却已经给他暗暗定下了罪。
“四哥……可真是好口才啊!”
楚越似笑非笑的看着楚萧。
而对上楚越眼眸的一瞬间,楚萧却有一种被对方瞬间看透的感觉,心头猛然升起一阵寒意。
下一秒,楚越的目光却直接略过他,横扫过下方的众臣,扬声道。
“谁说孤是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了?”
“孤是没去过禹州,但各位大臣就去过吗?”
“正巧,孤昨日出游,恰好碰到了一位禹州人。”
“禹州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何不听听他的说辞?”
闻言下方的众臣都不由一顿。
嗯?禹州人?
楚越可不管臣子们什么反应,他直接转身看向上方的唐帝,一脸恭敬。
“此人现在就在殿外,儿臣是否信口开河,父皇一问便知!”
唐帝闻言定定的看了一会儿楚越,随后微微颔首道。
“那就传。”
随着唐帝一声令下,众臣的目光也都不由看向殿外。
一时间,整个大殿再次安静无声。
紧接着,只见在众目睽睽下,身着一袭布衣的岳思远便缓缓走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