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颜第一反应竟然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p>

“钥匙给你，以后你随时可以来这边画画，所有的材料都是免费的。不够的话就跟我说，或者跟小曹说。”</p>

对不起师父，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p>

“你还年轻，花期很长，我偶尔会过来，你有空就也过来，一起画会儿。要是对漫画感兴趣，也跟小曹说一声，我让他带带你。”</p>

“谢谢师父！”李颜非常感动，忍不住行了个礼。</p>

“好了好了，”杨成章哈哈大笑，“这算什么，装修这地方也没花几个钱。”</p>

这看着可不是没几个钱能搞定的……只要您这钱没问题就行。</p>

不过自打上回看过杨成章拍卖画的价钱，李颜就对此没啥疑虑了。</p>

“师父，外边那些人……”</p>

“美院实习跟毕业的一些孩子，”杨成章走到李颜跟前，双手拍在李颜双肩，“我在美院看到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有你的灵性。”</p>

踩众捧一不好呀师父，什么捧的是我？那可以。</p>

“就是他们负责拍卖的吗？”李颜尽量让自己的表达听起来像是纯粹的好奇，而不是被金钱蒙了眼。</p>

虽然他确实好奇的是一张画换来的几十万。</p>

追求艺术的同时收货肯定，还能换米，换的还不是一般的米，这谁能拒绝啊！</p>

“他们也就是帮我联系联系，”杨成章并不排斥李颜聊这个话题，“画会先在画廊展示出去，有些买家会当场买下，也可能有别的画廊、展览馆愿意出资购买或者租用，有时候画廊也会将被购意愿强烈的画包装宣传一下，交由拍卖公司出手。”</p>

“为什么您自己不跟拍卖公司对接呢？”</p>

杨成章眉头一挑，“也不是没有，但是哪怕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名声在外的画廊的影响力。”</p>

李颜没太听明白，毕竟他还没正式接触。</p>

“你师父在国内还勉强能担得起一个‘著名画家’的称号，但在书画拍卖市场，这名头可不够响。艺术拍卖是件特别的事情，我不可能站在拍卖现场向大家说明这张画好在哪，这样就砸了。”杨成章摸了摸墙上挂着的一张画，“拍卖、收藏，百分之一为了爱，百分之九十九为了名利。”</p>

“所以名声很响的画廊，就像是值得信赖的强力中介？还会给画打宣传？”</p>

“你这小子，”杨成章佯怒，“别琢磨了，好好画画，过段时间红龙画廊要来收画，我带你见上一面。”</p>

“红龙画廊？”</p>

“论综合实力，国内第一毫无争议。”杨成章捋了一把很有艺术感的头发，“他们派头大得很，之前介绍小曹给他们认识，人家直接拒绝了。”</p>

卧槽，师父您这不发动面子果实能力？</p>

“那我……”</p>

“你可是我关门弟子！再怎么着，我也是临江现役名头最响的画家，咱们跟画廊互相成全，他能不卖我三分薄面？”</p>

还真发动了。</p>

不过李颜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这师父特别喜欢在他面前秀自己的地位。</p>

或许是他夸得太少？让师父觉得在这位天才徒弟面前自信不足？</p>

“太厉害了师父！”</p>

这一声脆甜，夸得情真意切，杨成章笑开了花。</p>

“哦对了，”他看了看时间，“一下子谈太久，耽误你上课了。”</p>

“我不用回去，呃……应该是我可以选择任何时间点回去。”</p>

“嗯？”杨成章惊讶道，“你不用上课？”</p>

“可以不用。”</p>

没听说过。</p>

“你们郭老师不得来找我麻烦。”杨成章笑道。</p>

“真不用，我跟学校做了交易。”</p>

“？”</p>

“我已经向学校证明了上课对我没啥意义，只要我能继续保持全科满分的水平，他们就不管我的事。”</p>

“啧，”杨成章眼角抽动一下，“你在临江省初中生里的地位，快跟你师父在临江画家中的地位差不多了啊……”</p>

“太厉害了我，好了师父，咱画画吧？”</p>

杨成章看着开始四处拿画具的李颜，一下子竟然动了抽口烟的心思。</p>

“谭力啊谭力，你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不好教……”</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