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永福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急,点头道:“要不明儿我俩去街道谈谈?”
“行,就上午十点钟左右嘛,那会儿我有空。”刘洪昌满口答应下来。
事情说好,房永福告辞离开。
……
西宁煤厂。
晚上,明月高悬。
何文涛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床竖了起来,然后顺着床爬到四方透气孔那儿。
四方孔不小,长宽都有五十公分左右,到底是禁闭室,不是牢房,从这儿可以钻出去。
何文涛把头伸出去试了试,能过人,顿时放心不少。
夜深人情,周围静悄悄的,月光朦朦胧胧,勉强能看清地面。
何文涛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回转身来,先把脚伸出去。
磨磨蹭蹭好一会儿,他整人吊在四方孔边缘,轻轻松手,然后稳稳落地。
何文涛情绪激动,剜别着脑袋,一双斗鸡眼盯着办公楼,咬牙切齿愤恨道:
“厚墩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骂了几句后,他拔腿就跑。
办公楼屋顶上,厚墩子拿着望远镜,看着何文涛逃跑,轻吁了口气,小声呢喃道:
“洪昌,还是你小子狠辣!文涛这混账确实笨,还要人提醒才知道怎么逃跑。”
转身下楼,回到办公室,厚墩子拿了份文件安静的翻看。
不一会儿功夫,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安全员推门进来,大声道:
“不好了白队,死人了!”
“死人?死什么人?矿里出事了?”厚墩子大吃一惊,刷地起身往外走。
安全员回道:“不是矿里,而是昨天来的那小子,晚上偷偷跑出去,被煤车压死了!”
“他不是在参加培训么?好吃好喝供着,他乱跑什么?”厚墩子皱眉愤怒道。
“到底是伤了,还是死了?确认没有?这让我怎么跟他家里人交代啊!”
安全员小声道:“真死了!白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法让厂里多赔些钱吧!”
……
半夜。
刘洪昌从吴晓英房里出来,一脸惬意,整个人心神宁静,无丝毫杂念。
这时就见刘运昌带着泪流满面,一脸悲伤的何文远过来。
“呜呜……出事了姐夫,呜呜……文涛他被车撞死了。”何文远梨花带雨扑到他怀里。
刘洪昌脸色一变,连忙问道:“诶,你别忙着哭,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墩子哥刚派人来通知,说文涛晚上乱跑,对直撞上煤车,就……呜呜……”
刘洪昌皱眉道:“这孩子怎么到哪儿都不安分?那你过来的意思是?”
“妈让我过来通知,说让你帮忙去处理一下文涛的后事。”何文远哽咽道。
“另外我想让姐过去陪陪妈,她这会肝肠寸断,哭得都快断气儿了。”
一边儿刘运昌插话道:“文惠怀着孩子,让她知道这事儿,怕是不好过。”
“这事儿她早晚会知道,哎……”刘洪昌长叹一声,推开何文远,进屋去通知何文惠。
何文惠睡得迷迷糊糊被刘洪昌叫醒,听了消息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大哭:“文涛……”
刘洪昌长吁短叹,抱着她小声安慰,何文远也站在一边儿呜咽抹泪。
屋里王翠兰、吴晓英听到动静,纷纷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儿,刘运昌在一边儿解释。
然后王翠兰走过去,安慰何文惠道:
“文惠,人死不能复生,你千万顾惜肚子里的孩子,别太悲伤过度。”
“另外亲家母那边也等着你回去,你再这么哭下去也于事无补啊!”
不一会儿功夫,房家的人也都起来了。
何文惠哭了一会儿,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于是刘洪昌立刻送她回娘家。
至于何文远,就只能走着回去。
到了粟香胡同,老远就能听到于秋花的哭声,还有高俊玲的安慰声。
进屋后,刘洪昌疑惑道:“俊玲姐咋也来了?”
“墩子带了信,让我过来看着点。”高俊玲叹了口气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