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然我告诉你,想要我的铺子,根本不可能！”郑秀秀是真的醉了。

杏花酿看似无齐,可是酿造的时候,八皇子特意加了不少的高度酒糟。以往无事的时候,萧瑾然与佳芸公主总是约上八皇子,偷偷躲在这里吃酒。倒也不是千杯不醉,但是肯定是比郑秀秀强上许多！

尤其郑秀秀一早起来,肚子空空如也就被萧瑾然先灌了三杯。而萧瑾然来之前,却是吃了阿胶糕的。千娇做出来的阿胶糕,功用比玫娇仙人熬出来的还要好上三分,甚至有不小的解酒作用。

“我要是非得要呢？郑秀秀,若不是你家郑老头强取豪夺,那就是瑾然胭脂行！”萧瑾然也装出醉意来,舌头似乎有些捋不直。

郑秀秀面色潮红的趴在桌子上,打了个酒嗝。一只胳膊压在脑袋下面,一只手随意的摆了摆。

“嗝,不可能！你知道我怎么在萧家站住脚的么？”突然整个人都起了身。“就是靠那个铺子！赚钱,赚钱！”郑秀秀指着萧瑾然,“你知道么？我以前有多么瞧不起端木昕？”

萧瑾然自顾自的吃着菜。“愿闻其详！”

郑秀秀盯着萧瑾然,目不转睛好似要把人看透。突然挥了挥手。“算了,你是她闺女,我跟你说那话做什么？省着你告诉她,我又进不得萧家的门了。还要在等上几个月直到有了身孕……”

几句话,萧瑾然听得一头雾水。也深知,这郑秀秀真是不胜酒力,醉的脑子都不好用了。自己阿娘半年前就去了,便真的告诉自己了什么,也没有可以诉说的人了。

又或者,如今萧家是她的天下,谁敢把她赶出去？她说的那些也不过是没进萧家之前,仍旧是个外室的事情。是的……外室！

“唉,郑秀秀我问你个事情,你可别糊弄我！”

“说吧,我知道什么酒告诉你什么。今天交你这个朋友,姑奶奶开心,都告诉你！”

朋友这个词,忽然让萧瑾然觉得很讽刺！明明是耍了手段,获取了郑秀秀的信任,郑秀秀却当了真,拿自己做了朋友！看着对面醉了也继续倒酒喝的郑秀秀,萧瑾然咬了咬牙。

“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大小姐,怎么就上了萧侍郎的床？成了萧家的外室,处处受人欺凌,你跟我说说,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你真当我愿意呀？”郑秀秀红了眼睛。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悲从中来。

“我一觉醒来,身边就多了个人。我娘、我爹、还有好多贵客亲眷都在床前看着我。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衣不蔽体躺在床上的。而身边的是咱们户部的萧侍郎,萧大人！”

眨巴眨巴眼睛,这个信息来拿个实在是太大了！萧瑾然不由得皱着眉头问,“这么说来,你是被人设计了？”

“和可笑对吧？”郑秀秀仰头喝尽杯中酒。“但是成为你们萧府的外室,却是我自愿的！”

“……”萧瑾然一把按住郑秀秀还要倒酒的手。她知道这个故事很冗长,却又觉得这个故事,恐怕有自己能用到的信息！“你什么意思？我没懂,什么叫自愿？难不成有人逼迫你？”

“萧侍郎爱美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家中有母老虎管得严,也是人人皆知。他年年岁岁给我父亲行贿,总要有些表示不是？况且,我爹怕他……”

郑秀秀凑到了萧瑾然的耳边,低声说。“怕他一面送着东西,一面又记着账！所以决定送个人到他身边,时刻盯着。”

本被萧瑾然按在酒壶上的手,挣扎了一下,抽了出来,顺便也抽出了酒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你知道的,常在河边走,就怕没鞋穿！我父亲也不例外,甚至这种事情他也做了很多次了。送出去的丫鬟也都提前收做干女儿,算得上是给了对方面子！”

“为什么非要送个人出去呢？”萧瑾然问道,“若是害怕收受贿赂的事情被查出来,自己小心点就是啊！或者两厢交好,总不见得对方往上面捅吧！”

郑秀秀摇了摇头。“别看你做生意厉害,这为官的道道就不如我了！你可知道,若是把柄一直攥在别人手里是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萧瑾然夹了四味茄子放在自己的碗里。“酸、甜、苦、辣、咸？五种里面的哪一种？”

“别扯那些！我告诉你,有把柄也不能放在别人那里……睡不着觉的！”郑秀秀看向了窗外。“我有时候也替他担心,什么时候被人捅了去,到时候家破人亡。依照这些年他作的事情,那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郑秀秀的话,萧瑾然一点不觉得意外。记得那次在宫里面,与佳芸躲在柱子后面看选秀的时候。德妃就指着郑秀秀说了句,‘那丫头是哪家的？怎么看着有点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