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然从小生活在宫中,别的本事没怎么练就出来,可偏就练就出来无论穿什么鞋子,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本事。
悄悄地、迅速的……萧瑾然的院子本就不大,几个箭步就蹿到了偏方门前,伸手一推,倒是吓得里面的人一个瑟缩。
“你在找什么?”萧瑾然的语气十分冰冷。此刻王琴已经昏迷在桌子上,屋内被李达的媳妇儿翻找的乱七八糟。
“我……”李达的媳妇儿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时候,萧瑾然已经朝着外面喊人了。
方婆婆和李婆子两个人就成功地将人捆了起来,丢到了萧瑾然的正房中。陆明以身有要务、不便久留为由先行离开。而李太医却又多了一个患者——昏迷的王琴。
萧瑾然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瞧着跪在地上,却没有丝毫醒悟的女人。
“李达死了,你知不知道?”声音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给人一种威慑感。玉琴到门边的时候,正巧听到这一句,她觉得有一种寒,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
本跪在地上的女人一下子跌坐下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女人自顾自地喃喃着,忽的抬起头,看到萧瑾然面无表情的脸,以及不似作假的眼神时,整个人坐在地上呜咽着哭泣起来。
萧瑾然早就发现门外藏了一个人,因着是夜里,只能看出一个恍惚的身形。但是萧瑾然院子也就这样大,在陆明送回初满的时候,萧瑾然便叫人封了院子。
如今院子里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根据身型,萧瑾然知道,门后那人是玉琴无疑了。而之前又有过猜测,玉琴是郑秀秀那边的人,玉镯是许氏那边的人。
萧瑾然内心嗤笑了下,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郑秀秀那个脑子忘在家里的人,买通的奴才也没有脑子。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报信儿么?
那本姑娘可得成全你!
“为何不可能?”萧瑾然试探着问,“可是因着你昨日还去看过他?还是谁答应了你什么?”
坐在地上哭诉的女人忽的安静了下来,不似之前那般本还在抑制,到了后来以头抢地的表现。“……”
“我怎么知道对吧?”萧瑾然叹了口气。“有些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只要是做了,便有破绽。刑部尚书此时怕是已经在宫中,几时能出来,何时能出来,咱们谁也说不准。
这个黑锅背的……啧啧。皇上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具体责任在谁,只要一查便知。你觉得刑部尚书会因为保着一个外人,而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子么?太天真了吧!”
看着门外的玉琴听罢之后,匆匆离去的身影。萧瑾然再一次不厚道的在内心中嘲讽起来。叫来李婆子,附耳吩咐,“跟着玉琴,看她去哪里。见了什么人,跟谁说了什么话!”
李婆子点头离开。
此刻,跪在地上的女人更加慌乱起来。
“是你说,还是我说?”萧瑾然利诱着。“你可要想好了,你丈夫生前受了多少罪。这些罪受的值得么?
还有,你刚才迷晕的人,是我父亲的通房。她的命虽不值钱,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萧家的子嗣。若出了问题,你觉得你能活多久?”
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这女人都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坐在地上哭。因着手被捆绑在身后,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萧瑾然屋内的地毯上。李婆子已经回来复命了,这女人也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
可是,就在萧瑾然都觉得这女人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竟然提出了要求。“大姑娘,有些话我只对你说。这屋内的人都得出去,否则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的。”
说完话,这女人就把头低下,不再出声。萧瑾然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伙儿都下去。可是方婆婆不放心。“大姑娘,这是个阴险狡诈之人,她已经迷晕了王琴,如今咱们怎么能只把您留在这里?”
萧瑾然盯着地上的女人看了几眼。“我若真被一个被捆成这样的女人害了,那我真的是白活了。你们要是不放心,就都站在院子里,我若是出事,便叫你们进来,也就是了。”
方婆子带着人,不情不愿的从外面带上门之后。本坐在地上的女子,竟直起了腰板,跪的规规矩矩,自顾自地说起了故事。
“罪奴叫凤霞,本是端木夫人的一等丫头。随她从右丞相府嫁过来。本是右丞相夫人给端木夫人准备的通房丫头。但是端木夫人嫁过来之后,除了新婚那晚,两年都未与萧大人同房。罪奴也因为马氏进府被指给了刚做管家的李达。”
萧瑾然一怔,原来这人竟是自己阿娘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