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佩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阿娘死的时候您一定在。而且按照时间推算,您也刚好应该经过柳州。”萧瑾然低头继续寻找着什么。“您不必按照我阿娘的拜托行事。我又不是小孩子,并不需要别人照料。
虽然我知道,您知道的内情肯定比我详细。但是我并不需要您提供给我什么重要的信息。您以前没有向我透露一个字,那说明您清楚的很,掺和进来对您没半分好处。
如今我也不会把您拽进来。而您想蹚瑾然胭脂行的浑水,大概也是不可能了。惹祸上身不是什么好事,我不会给您机会的!”
“如果我说不呢?”司马睿板起了脸。“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既是已经答应了端木夫人,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萧瑾然一愣,“我以前太天真,只觉得我阿娘的死是有人陷害。如今牵扯的人多了,我才明白,她的死不简单。若是单单是寻常人涉及进来,那您也不会瞒了我这么久。
便是愿意带我去破庙里哭,也不愿意告诉我当时您是在场的。这就说明,里面涉及的人伸出高位,至少比您位份要高。这些事情是我刚才见您昏倒了才想出来的。
我想我阿娘也只是嘱托您,看着往日的份上,帮我离开京城罢了!我虽不明白我阿娘为何会如此信任您,但是我知道您是我阿娘眼中……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司马睿不由得在心中叹服萧瑾然的头脑,但是另一面也在担心。萧瑾然只猜对了端木夫人嘱托的一半,最重要的并没有猜对。司马睿记得真切,当日端木夫人说过‘慧极必伤’。如今按照萧瑾然的说法,端木夫人的话怕是不仅有表意,还有有它意。
“既是最后一颗稻草,本小王更是会遵守诺言到底了。本小王如何做你不必管,便是没有端木夫人的临终之托,本小王也……”
萧瑾然愣愣的看着司马睿不说话。
司马睿看着萧瑾然半晌不说话,也只能自动寻找下一话题。“人都走了,你不走?难道今日搜刮的都充了公,你心疼?”
若然,萧瑾然摇头,结束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也对,明日大概皇上会派人给你嘉奖。这些金银倒是不如皇帝的一句嘉奖。说不定,还会给个封赏之类的。”司马睿双肩一抱,捏了捏鼻尖。
“你觉得,李管家这处外宅就这么点儿金银?”萧瑾然偏着头看着司马睿,看到对方面色还算可以,总算放下心来。
“这么点儿?萧瑾然,你知不知道,这些钱都够北地一年的军饷了。”司马睿有些惊讶。
萧瑾然一耸肩,将手下的树枝一扔,顺势蹲在地上用手摸索起来。“我好像找到了什么!”
……
青儿跪在户部尚书府紧闭的书房门前,里面传出的怒骂声,皆是传进了青儿的耳朵。但是青儿并不因此感到愤怒,相反,面上浮起了一丝嘲讽。
“青儿你还是安分些吧,虽说随姑娘嫁到了萧府,可是如今老爷在气头上,你还是悠着点儿的好。”橙儿端着茶盏过来,悄悄的蹲在地上与青儿说话。
“是你啊。”青儿微微一笑。“这个时间来送茶,可不是好事儿!小心挨骂,殃及池鱼的例子可是不少。”
“我送茶只是个引子。”橙儿撇了撇嘴,面对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的调侃,橙儿心中还是暖暖的。“还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我过来看看。怎么好端端的回来了?”
“为了看热闹啊!”青儿勾起了唇角。“萧家的热闹看够了,回来看看户部尚书家最近有没有热闹事儿!”
橙儿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还是那么爱说笑话。我刚从夫人院子里过来,我可都听说了,是为了姑娘回门子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萧家大姑娘查库房,东西少了,结果查到了户部尚书府这边。咱们姑娘在家是姑娘,在萧府就是个外室。萧大姑娘如今掌家,说的话她敢不从?”青儿嗤笑了一声。“要我说也是咱们姑娘一时糊涂,连御赐的东西都敢往娘家拿,你说这不是给老爷夫人添麻烦么?”
两人说话戚戚咕咕,屋内自是听不真,院子里也没有旁人,两人倒是说了不少体己话。
橙儿端着茶杯离去,青儿看着橙儿的背影再一次的笑了。而不多时,一个小厮也是快步来了书房吗,敲了门直接进入。青儿看的清楚,那是管家的小儿子,以往跟在夫人跟前使唤的。
青儿脸上的笑意更深,看着天空的星辰,喃喃道,‘萧大姑娘,莫要辜负了我才好啊!’
看着书房的门吱呀呀的打开,管家的小儿子从里面出来。青儿便知道,大概,萧大姑娘已经得手了。
“喂,老爷叫你进去。”管家的小儿子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给青儿。
而青儿也不在意,本来就是个奴才,从生下来就做奴才,也没见过几次别人的好脸色。此时早就跪的麻木,尽量维持着平衡,站了起来,缓慢的走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