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故作大方道:“你我都是官场共事已久,虽交情不多,但也算得上老相识了,顺路带你一程,不知金大人可否赏脸啊?”
金荣正看着那名骑马护卫跟着吕鹈上千一步,颇有强人所难的架势,文人出身的他也不是那种力大如牛的武将,不免有些被动,身子也向后退了两步。
“客气了吕大人,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回去便可。”默默退回到寻仙阁门口,可面前那位官帽老人的步伐依旧不停。
这还是头一回,金荣正陷入这般敌众我寡的境地,难道就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被吕家的人硬生生“请走”?这样荒唐的行事方式,他还真相信这位吕大人干的出来。
有刺杀金鹿的先例在前,此番被请上这驾马车的后果,金荣正不敢想象。
“金伯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人群响响起一位女子的高声呼喊,声音穿透力很强,在嘈杂的长街上也能盖过所有人的耳朵。
息焕闻声望去,身子顿时有些不自在。那位年轻道姑的身影在人群中蹦跶了两下,眼看那位郡守大人认出了自己,便立刻挤开人群朝着空地中央走去。
“怎么?认识?”白玥魁也发觉息焕的目光不对劲,好奇闻道。
“认识,来昌郡的路上就见过,这位王姑娘,可是知道我们这一行人的在逃身份,而且和鸿鹄山观也有关系,怕是昨晚闹出的事,惊动了山观的人,现在已经入城了。”
息焕还记得在山道上王灵嬛警告自己的话语,回顾了一下昨晚自己所行之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算越界了,不论如何,还是少和这较真的道姑再有纠葛。
那一边,吕鹈的步伐也因为王灵嬛的出现而止住,看着这位一身简朴道袍的姑娘半路出现,眯眼细瞧了一番,便已心中了然道姑的身份。
金荣正倒是如获大赦,热情的迎了上去,对着这许久不见的小姑娘热情道:“灵嬛啊,好久不见都这么高了!怎么不来找金鹿玩啊?他可没少念叨你呢,经常唠叨着王姑娘有多少神通,他啊,可想你啦。”
王灵嬛本是路过看见熟人出手相助,被提及到那位金府少爷,顿时脸色有些不自在,想起金鹿干过的蠢事,又碍不过金荣正的热情,讪讪道:“金伯伯你别听他瞎说......他就一小孩子。”
被晾在一旁的吕鹈顾不得二人寒暄,插嘴道:“这位姑娘是鸿鹄山观的弟子吧?一看就是,巧了,我们吕府和贵山观一向交情不错,二位顺路一起吧?”
哪知王灵嬛坚决的摇摇头,拒绝道:“就不劳烦这位大人操心了,金伯伯有我护送,定会相安无事到家,况且我们二人许久未见,还想着一路上多谈谈近况,你说是吧金伯伯?”
看着眼前这懂事的姑娘,金荣正恨不得把自家那位儿子和鸿鹄山观换一换,多省心的丫头啊,又通情达理,又体贴人,赶忙连连点头。
有些意外被拒绝的吕鹈瞪眼看着这位鸿鹄山观的道姑,颇为不解道:“我可是吕家!吕家!”
“吕家怎么了?吕家就能在城内横行霸道了?金伯伯扎根昌郡这么多年,也没有你们这般行事霸道吧?行人的长街都被你们说堵就堵了。”王灵嬛双手叉腰,义正言辞道。
被她这么一说,周遭围观的百姓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说是啊是啊,这吕家才进城几年,就这般势头,也幸好有这郡守大人压着,不然昌郡的市井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
意识到自己被推上了风口,舆论的矛头开始指向自己,吕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指着面前的二人直跺脚。
“你!等着!”
“行啊,我就在山观等你!有本事就来!”道姑根本不吃这套,一歪头为金荣正引路道:“我们走金伯伯,我送你回去!路上和你说说最近山观里好玩的!”
身后骑马的侍从欲图上前,被吕鹈一把拦住,官帽老爷低声道:“让他们走,这小姑娘身上怕是有点本事,鸿鹄山观的人,我们现在还不能惹。”
说罢只能看着面前二人朝人群中走去。
可息焕此刻却紧张了起来,因为王灵嬛好巧不巧,正带着金荣正朝这边走来,隔着人群,他却感觉道姑的眼神紧紧的和自己对上了,那双灵气的眸子瞪了瞪,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