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闪不及的苏秉文,眼看那对锋利的大锏朝着他落下,这一砍下来,能够当场把他拦腰斩断。争分夺秒间几乎连印决都无需使用,二人的头顶上空天光一沉,又是一团紫色雷暴落下。
燕子青也是不要命的杀胚性格,明知身后紫雷滚滚,依旧不肯转身抵御。而是下定决心要拼着重伤在身的结果要斩断这名路数诡异的气修壮汉。
无奈的苏秉文没有算到这名朝廷官爷会如此狠辣,无奈的他双手一晃,再次出现在手中的是一块土灰的搬砖。这件法器外观平平无奇,却在它出现的那一刻,四周光线流转都缓慢了许多。
放慢下来的二人,依旧阻挡不了落下的紫雷暴和那对大锏,燕子青死死盯住那块奇特的板砖,脑海内不断模拟这件法器的用途和壮汉的后手。
本以为是件防器的板砖,在苏秉文手中开始恢复速度移动起来,在放慢下来的空间里,那块板砖成了唯一能快速运动的物体。
燕子青大惊失色,苏秉文砸的就是那张大惊失色的脸,雷暴轰鸣中壮汉一板砖用力砸在燕子青的脑门上,倒飞出去的鳞袍谍子落地滚打两圈又再次弹起,最后拄着双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烧灼疼痛,燕子青那被紫雷劈打的血肉模糊后背上,珍贵的黑色鳞袍抵御了大部分伤害。这件只有“枭”级谍子才配穿戴的黑袍,本就是一件上乘防身法器,若不是紫雷先炸毁了背后大片的鳞袍,燕子青早就乖乖躺在地上了。
相应的,不远处的苏秉文也付出了一件法器的代价,那块捉摸不透的土灰板砖,在双锏劈砍下碎成了一摊齑粉。魁梧壮汉掀开法衣看了眼肚子上方的两道血痕,以那两道血痕为中心,正向外扩散着震荡的冲击力,拼命用内力压制的气修士此刻已经是涔涔冷汗冒出。
双方看似拼死相向,其实都不约而同的留足了后手,互相打着算盘的二人眼看自己的计划都落空,目光相对,苏秉文不客气道:“这位官爷,你我素不相识,不至于生死相搏吧?损失了件黑鳞法衣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事先说好啊,那块板砖就是块普通砖头,可不是什么仙家法器,官爷你自己权衡看着办吧。”
燕子青面色一黑,一想到自己用了件宝贵法器换了块破砖头,绷不住拉下脸道:“你和那群东岭的年轻人什么关系?把你们的行程安排说出来。”
看着四周把围拢成一圈的黑衣谍子,苏秉文无奈道:“不管官爷你信不信,说实话我连那位小兄弟姓甚名甚都不知道,先前只是一面之缘,哪里知道他们的什么行程安排。在下鸣雷州气修苏秉文,师承宗主苏子仲,官爷若是不相信,可以随我回鸣雷州核实。”
一听到鸣雷州的名号,有些气急的燕子青也冷静了几分,不解道:“那你重回此地是为何?”
“实不相瞒,我们宗门丢了一件器物,怀疑是和那少侠伙伴有关,所以我特地返回查看,没想到刚来就见到官爷你们在此。”虽说是场误会,可这巧合也让苏秉文感到搞笑,特别是看着燕子青额头顶一块淤青留着鲜血的样子,若不是怕惹上麻烦,他早就大笑出声了。
黑着脸想了好一会,燕子青扶额妥协道:“原来是误会一场,是我冲动了,这位兄弟还请见谅。”
苏秉文眼看对方也肯好好交谈,对于赔偿法衣的担心少了许多。借着和善的氛围就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燕子青哪里肯放过他,一把叫住默不作声往虎齿剑旁靠近的壮汉。
“这位兄弟,留步。”
“官爷,我出门走得急,身上没钱赔你哪件官服啊!”苏秉文脚步不停,干脆坦白道,说出口后几乎是跑着捡起虎齿。
燕子青捉急道:“衣服可以不赔,但既然你我二人目的相同,朝廷秘事也被你听见了,不如你就来搭把手?到时候追上了东岭那群年轻人,自然会帮你找寻哪件遗失器物。”
苏秉文转头确认道:“当真?”
燕子青从怀中掏出一纸金文,郑重道:“朝廷秘旨,千真万确。”
鸣雷州修士犹豫再三,最后把虎齿剑收入鞘内,点头答应道:“行,但事先说好,我只找回我要找的东西,一旦到手了就走。”
年轻雪枭眼看目的达到,满意答应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