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一战太过轻松了。

玄妖老祖就算刚出关，实力尚未恢复到巅峰状态，但也不可能全程被动挨打才对。

这种级别的强者，总有一些压箱底的手段，会在生死绝境中使出来。

可玄妖老祖却丝毫没有反抗。

可看着玄妖老祖肉身崩溃，气息消散，似乎又真是死了。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不管怎样，多留一份心眼总是好的。

赵牧暗中催动神纹，渗透到四周空间之中，布成一道道奇门阵法，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玄妖老祖一除，妖族一盘散沙的局面将继续下去，从今往后，再无法对人族构成威胁之势。”

“我还以为这玄妖老祖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不可轻敌，这次多亏了剑神，若非剑神耗费巨大代价炼成灭绝剑阵，想杀死玄妖老祖绝不会如此容易。”

“此番斩杀玄妖老祖，剑神当立首功，剑神此举，不亚于当年人皇先贤们在黄昏古战场阻挡妖族的入侵，是可以传颂万年的丰功伟绩！”

被众人称赞的曲柳，此刻却是满脸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启动灭绝剑阵，要使用他的剑魂为引。

这一剑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却燃烧了他至少千年的寿元。

曲柳早已不是壮年，今日这一剑，几乎已经断绝了他的命数。

他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脸上也出现了皱纹，生机正迅速迈入迟暮之年。

就算伤势能够恢复，这一战过后，他的时日恐怕也所剩不多了。

这种灵魂层面的消耗，甚至不是注入生命法则可以弥补的，赵牧看在眼里，也是有心而无力。

众人看在眼里，于心不忍。

其实斩杀玄妖老祖，是人族共同的目标，他们都是人族的顶梁柱，没道理让剑神曲柳一个人扛下如此重担。

为了人族的未来，曲柳牺牲了太多太多。

曲柳虽非人皇，此刻却胜似人皇。

“不能耽搁了，玄妖老祖陨落的消息恐怕已经传出去，妖族大能会立刻前来阻截我等，必须尽快撤离此地。”不死药尊说道，他将曲柳搀扶住，取出一个金色丹药塞进他口里。

众人纷纷点头，不敢继续耽搁，准备按照原路返回。

可就在这时，墨渊殿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阵沙沙的声响由远而近传来。

只见周围黑水之中，似有什么活物正在游动，将众人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带着冰渣的黑水，时不时被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唐志率先反应过来，起手就是一招万剑归宗，漫天剑影无差别对外轰击出去，斩的水花飞溅，硬生生靠着剑气将黑水扫清。

也就在这时，众人瞪大眼睛，只见一条通体墨黑的大蛇，已悄无声息的将整个墨渊殿给包围起来。

蛇首缓缓抬起，泛着红芒的蛇瞳从众人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曲柳身上。

“愚蠢之人，你耗费寿元斩出的一剑，却只是破掉我一具身外化身而已，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