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获得“天狼星”的民族已不可考证。</p>
“山野匹夫什么的就免了，直接自称‘黑山老妖’不好么？”</p>
经过不懈寻访，两人终于在一位汉化程度极高的西域老巫师口中，听说了这件传说，据传在某个没有具体记载的年代，有一颗流星划破天幕，砸在古昆仑地带。</p>
稍缓了缓，叶横舟又抬起头，昂然道：</p>
所以，卢植与张角两人，便想到了前去搜寻西域各民族的传说与童谣。</p>
比起这位山主，自己这些年来，凭借一身任侠豪气，收拢游侠的行为，不免就显得……幼稚可笑了起来。</p>
“的确，这个结论不算错误，但也不全面。最起码，它解释不了，为何妖变者们会不约而同地供奉‘西王母’。”</p>
他们都很好奇，为何这些地处西域的各个民族明明有着截然不同的风俗和文化，又为何会不约而同地将“天狼”，作为历代最强者的称号？</p>
听到这番话，卢植如何暂且不论，一旁侍立的刘备，已有些按捺不住胸怀激荡，目露奇光，频频看向那位颇负盛名的“黑山老妖”。</p>
他心中的确有几分惊讶，不过也仅止于此。</p>
俗话说管中窥豹，能够教出刘备这种学生，卢植本人又岂会是那种诡诈小人？</p>
更何况，就算卢植当真有心要暗算他，叶横舟又有什么好怕的。</p>
卢植却是直接点破了叶横舟的身份，将他这桩最大的私密给说了出来，霎时间，仿佛天地都静了一静。</p>
搞清楚妖祸之事，的确是叶横舟这次入洛阳的首要目的。</p>
中原各法脉的记录，到此便戛然而止，就仿佛被某种力量给彻底抹杀了一般。</p>
听到这个熟悉至极的名字，叶横舟想到方才所遇那一点绿芽，不由得神情肃然，甚至有几分严阵以待的意味。</p>
卢植端起茶杯，接口道：</p>
据传说，汉初时期，曾经大规模进犯边境的、令汉朝维持了数十年和亲政策的匈奴“天狼”、大单于冒顿，便是从这颗“天狼星”中获得了不可知的力量。</p>
卢植端起茶杯，以袖袍敛去面容神色，淡然道：</p>
在战国时期，秦国的祖先曾拜一名骊山女为始祖，尊奉其为“骊山老母”。</p>
还请卢公不吝告知。”</p>
卢植表示，想要做到真正的抹杀历史，最起码在他的认知中，是完全不可能的。</p>
左右不过是做过一场罢了，叶横舟又岂是畏战、惧战之人？</p>
他这次来洛阳，本就做好了大闹一番的打算，更早就想领教这位天下儒宗的手段了。</p>
卢植不像是在对待一位立场迥异，势必要战场相见的生死大敌，而像是在面对一名许久不见的子侄。</p>
久而久之，昔年的真相已逐渐模糊，但因这场大战，“天狼”的名号却流传了下来，成为西域最强者的称号。</p>
“天狼”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在西域，都是侵略、刑杀的象征，于是，这颗流星便被冠以“天狼”之名。</p>
其人身为尊神，却为周穆王这位天子传唱仙谣：</p>
虽因其人性格方正之故，言语不见多少亲切，但一旁的刘备实打实地感受得到，卢植态度中的随和。</p>
卢植语气虽是平和，可接下来这番话里的意思，却极为耐人寻味，从他身为汉臣的角度来说，这简直都可以算是大逆不道。</p>
听到这“不死不休”的宣言，刘备不由得抬起头，怒视叶横舟一眼。</p>
卢植与张角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寻找，他们惊讶地发现，似乎这位尊神在历史中，曾经以多个身份，不断活跃。</p>
为争夺这天坠神物的所有权，当初还被统称为“西戎”的西域各民族间，爆发了一场大战。</p>
不过，与叶横舟想象中不同，卢植对待他的态度，却没有任何敌视、厌恶。</p>
颍川陈氏的陈纪陈元方，当年那“对子骂父，则是无礼”的典故能够轰传天下，正是说明了这个时代，对尊重父亲的重视。</p>
这一定是事出有因。</p>
这位“西王母”若真是传说中那位，又是如何透过颛顼帝的封印，干涉人间？她又何必用这般委婉的手段？</p>
你应该知道，张兄的结论吧。”</p>
山海经中记载，这位女神居于昆仑，“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司天之厉及五残。”</p>
若是以玉符为凭，请得卢公助力，虽可得实利，却恐失将士心，我虽年少，却也知晓孰轻孰重。”</p>
他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p>
“西王母、亦或者说‘妖变之源’是真正存在的吗？”</p>
既然你诚心求问，我答你便是，</p>
而且，这本就是我与张兄共同的成果，交给伱这个太平道传人，也是应有之义。</p>
乍闻此言，就连一直胸有成竹，深信卢师不会对叶横舟做些什么的刘备，都不禁有些汗毛竖立。</p>
有这份底气在，无论卢植接下来采取怎么样的行动，叶横舟都有方式可以应对。</p>
他此时才意识到，这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甚至更年幼几岁的同辈人物，有着如何豪迈高远的胸襟气度。</p>
事实上，就连董仲舒用来构筑龙气体系的秘法，也了参考匈奴人祭祀天地的仪式。</p>
叶横舟就算是当场拔出刀剑来，要跟卢植拼个生死，那也是合情合理，传出去了，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p>
叶横舟知道明白卢植所指，点点头，答道：</p>
他将自己与刘备路上所遇那树妖之事，对卢植和盘托出，并请教了妖祸之源的秘密。</p>
但此时此刻，颛顼帝早已绝地天通，令天神无有降地，地祇不至于天，明不相干。</p>
让我出面，为你们争取些时间，以图日后大计，不好吗？”</p>
卢植颔首，娓娓道来。</p>
他何曾见过这一天到晚板着脸、面黑心亮的老师，露出过这般姿态？</p>
卢植直接领着两人来到了自己的书房，让刘备沏上一壶茶，便与叶横舟相对而坐。</p>
叶横舟紧紧注视着卢植，卢植则以淡然目光相回应，刘备则是陷入了彻底的呆滞中，有种遍体生寒的毛骨悚然之感。</p>
年轻的轮回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此时已在心中，用自己所能理解的方式，重新解构着卢植刚才放出的信息。</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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