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在一边看着这三人,心中大为震撼,忍不住在心中碎碎念:韩兄你怕不是个受虐的性子?人家都管你叫「狗官」了诶,你还上赶着揽事情做……什么人嘛!
只不过,腹中的饥饿还是敌过了他此刻想要探究的好奇之心。
见闻棠姐弟二人手上还拿着两只小鹅,司马玉想也不想便上前抱走一只,还对着他们风流地挑了挑眉。
“来来来,韩兄说这馆子的菜式不错,一边吃一边聊嘛!”
于是,这小小酒肆的堂中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刺史大人坐在桌边,面对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被雨淋成落汤鸡的小人儿,几人谁都没说话。
而身边坐着的司马玉,正怀抱着一只奋力挣扎的小鹅看着菜牌望眼欲穿,身边的地上还搁着两株东倒西歪的栀子花。
当姗姗来迟的清蒸鱼终于上桌之时,韩九兮也大致问出了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闻棠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交代完毕后,最终还是老实地补了一句:“我们没去报官……便是想着如今还没有户籍……”
韩九兮来了这鹤邺当刺史已经有数月了,府衙里头那些个事项皆已摸透。
这年头上户籍可是要给银子的,他来之前的鹤邺,甚至比现在还要腐败。
原本只需要二两银子便能办成的户籍,竟被那些个官员们狮子大开口,叫到了五两一人。
韩九兮觉着,他们一直没有户籍,许是这姐弟二人拿不出这么多银钱的缘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
“你们的住处被烧,虽说那屋子不是你们的,但此事若是要查,也可查。只是你们眼下的当务之急,却是寻个落脚的地。”
闻棠原本还静静地看着韩九兮,听得他此言后,心中倒是惊讶了一瞬。
他们遇上的这些事,虽说官府能管,可却落不到刺史的头上。
若是放在往常,也多半是捕快上门来瞧瞧,再到衙门说明情况画个押,而后等结果便是。
而这结果,往往都是再没有下文。
可眼下他却说可查,这是不是说明若是自己真的想要深究,他这刺史还能出一份力呢?
闻棠心中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先放一放这屋子被烧一事。
她对着韩九兮点了点头,乖巧道:“大人,我正准备带着弟弟往这叫花巷中寻一间客栈先落脚呢。”
韩九兮盯着她瞧了半晌才颔首,“嗯……你既如此想,也好。”
如此也好?
闻棠眨了眨眼,压根猜不到这刺史大人在跟她打什么哑谜。
难不成他还有更好的法子?
正当闻棠心中瞎琢磨之时,韩九兮却突然止住了话头,转而让那酒肆的小二又添了两副碗筷上来。
“这家店的菜式尚可,你们吃些再走吧。他请客。”
韩九兮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身旁那一手抓着大力一手还不停地夹着菜的某人。
嘴里塞满了鱼肉的司马玉听见自己突然被点名,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满脸都是一副「发生了何事」的莫名。
“唔?”
方才,玉盘街那客栈的掌柜倒是没有欺骗闻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