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听到上面领导派聂晓白重新核查她的身份,心微微提了起来,面上却不敢表现:“辛苦聂同志和领导们了,也是我的错,没考虑到这一点,让人做 了把柄。”
“嫂子说哪里的话,自从嫂子来了之后,给兄弟们帮了多少忙,我们都看在眼里的,要不是交通不便通讯难,也不至于让嫂子受了这么多天的委屈。”聂晓白歉意的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
领导对许队真心器重,不想他因为这些事情拖累了,而且,花梨来了之后展现出来的本事,很可能让所有兄弟们受益,所以,对花梨这一次的审查尤其看重。
他受命后,带着乔班长和两名手下开车长途跋涉赶到了花梨的老家,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调查,虽说,查到的信息和他们认识的花梨是有一定出入的,但, 想到她以及她的父母弟弟从小受的苦,以及他们一家子的所行所为,又完全说得通了。
花老太对花梨一家全是咒骂。
村里其他老人私下说的,却都是同情和赞美。
花梨的妈妈还是个知青,有文化有眼界。
花梨的爸爸长得好,憨厚老实,坦实能干,当初救了花梨的妈妈,两人因此互生好感,走到了一起,她还放弃了回城的机会,自愿留在了村里。
花梨从小就像她爸爸妈妈一样孝顺懂礼,尊老爱幼,小小年纪,家里家外就是一把好手。
这孩子还聪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村里的老木匠是个五保户,看她可怜给过一口饭吃,她就时常帮着挑水捡柴,把人照顾得好好的,老木匠给村里干活时,她在旁边看上一眼,就能依葫芦画瓢,什么小凳子小桶子,她都会。
她力气还大,打石头的活都能干。
她手也巧,还有一根好舌头,个子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能踩着凳子做饭菜了,村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她还常去帮着打下手,就为混几口荤腥给她妈补身子。
聂晓白收集到这些信息时,都忍不住唏嘘。
如今的花梨嫂子能干,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本事都是前十几年的苦难成就的。
从那边出来,他到市里就给许爷爷去了电话,得知了他们认识的经过,许爷爷还给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她很可能是他故友叶行知流落在外的女儿的孩子。
当初,因为不是已,叶行知将妻子和孩子托给了当地的老乡,后来安定下来,再去找,却听说当地大饥荒,很多人逃荒去了,为了找妻女,叶行知辗转各地,落下了一身的病。
这一次许爷爷许奶奶之所以遇险,就是收到了消息,说老友拖着病体出现在了那一带,他担心老友千里迢迢的赶了过去,许奶奶担心他,也就跟着了,哪知道在山里遇了险,幸亏遇到了花梨。
至于叶行知,如今也找到了,正在宛平疗养院中治疗,只是,人有些病糊涂了。
“嫂子,你听说过你外公的事情吗?”聂晓白把此行经过都说了一遍,又问道。
“我外公?”花梨愣住,记忆里并没有相关的信息,好一会儿,她摇头,“我不知道,没听说过。”
她只知,妈妈是知青,不受家里待见,所以,宁愿待在花家和爸爸苦守也不愿回城。
“这次去,我们没见着你的父母和弟弟,听村里的人说,他们差点儿被你奶奶打死,你奶奶一气之下将他们赶出了花家,没两天,他们就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我已经拜托那边派出所的战友寻找他们的行踪。”聂晓白有些歉意,“抱歉,时间太紧,我没能仔细去找。”
“谢谢聂同志,他们应该如果是自己离开的,肯定不会有事。”花梨再次摇头,一颗心也提了起来,但她没法说,她不知道她外公家在哪,听都没听说过。
再说了,原主妈这么多年情愿受苦也不回去,她直觉,他们回她外公家的可能极渺小。
当然,这个外公并不是聂晓白口中的叶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