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罗河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只能在外面跟厉海澜说说话,并不能进入到内部,还是洛白这么近的距离。
怎么想,怎么都会觉得这件事情有问题。
“厉长老,您这是犯了什么过错,要被关在这个地方了?”
没有话语,就要找到所谓的开端。
即便洛白这个时候所提出的开端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但是话题要是打开的话,便是天南地北的,想要再一次沉默,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大概是洛白的声音带有一点点的魔性,还是怎么的,听着洛白的声音,厉海澜一个晃神就是想到曾经。
过去的所有一切都将成为养分,而这么多年过去,他还在这里,万血堂根基也还在这里。
但是,他想要离开却已经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参透阵法与阵图的区别,大致上就是能够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做?
厉海澜想要反问自己,可找不到能反问自己的理由。
这些年孤独吗?
一个人的孤独,被那么多人遗忘,守着一个小小的地方,藏在万血堂不为人知的角落中,头顶是无数的阵图。
那种感觉本身就很不好受,而自己竟然是坚持了这么多年。
厉海澜非常感慨,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坚持这么久。
呼!
厉海澜吐出一口气,纷杂的思绪被放开,他看向洛白的视线当中,有着洛白所看不明白的情绪。
那种情绪要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因为本身就是复杂至极。
洛白稍微显得有些沉默,而厉海澜这个时候也是没有说话,就是一直这么看着洛白,仿佛要从洛白的身上找到什么感觉。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早已忘记那件故事的开头是什么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厉海澜一伸手半掩面,低效一声,也不知是在笑些什么。
而站在厉海澜对面的洛白仅仅只是听了这么一句话,内心深处就是被揪了起来,一下子,整个心脏都是提溜起来,毫无防备。
就好像,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忘记的词眼,就足以证明以前的世界是多么的让人想象不到。
洛白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声音确实哽咽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一个想象不到的世界,在厉海澜看来,那是一个怎么都回不去的世界,世界之中,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
这个故事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厉海澜现在待在这个地方,出不去,看着复杂而又简单的阵纹,时间缓慢的流淌,却也只在一呼吸之间。
时间的流逝在厉海澜看来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吗?
大概不是,只是渐渐忽视掉这件事情,直到被罗河所提起来。
一时间的混乱并没有让厉海澜的头脑很是清晰。
到了后来,就是洛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地盘中,并且身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这倒是让厉海澜有些奇怪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厉长老如今想要做什么?离开这里吗?”
原本想要说的那么多的话,到现在,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
洛白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说着这些话,内心深处更像是打开了一个口子,往里面灌注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个陌生的房间,一个陌生的人,在万血堂的地界上,做到的事情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听到洛白的话,厉海澜摇摇头,他不需要这样。
罗河既然已经出来了,当初所说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够兑现,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囚牢,他本身就不曾害怕过什么。
只是,长此以往的孤独是最后一根稻草,总有一些事情是想象不到的。
孤独是很多人最难以压制的怪兽。
就算是厉海澜,也不想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日复一日的孤独,一个人的存在连呼吸都是错误的。
万血堂发生的事情,罗河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当初老堂主有没有跟血无衣说过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
而且,按照罗河的说法,老堂主是在血无衣到来之前就消失了,不然的话,血无衣掌控万血堂的时间太快了,超乎想象。
“一切都会好起来,属于我的时间终将属于我。”
厉海澜大概是知道了洛白心中的担忧,摇摇头之后,就是露出一张笑脸,说着这么一句话。
洛白有些不理解。
可,厉海澜自己明白就足够了。
曾经忘却的或许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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