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渊低沉的嗓音染着几分慵懒,“本王只是问问,以备不时之需。”
“哦。”盛念念也只是不想误人子弟,才解释那么详细的,夜无渊虽然卑鄙,但确实是个大孝子,她可真怕他操作不当,把他母妃害死了。
盛念念将他肩膀上缠好的绷带固定住,神色特别的冷漠,一点都没有流露出心疼的模样。
跟从前听到夜无渊受一点小伤,就慌里慌张的盛念念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夜无渊全都看在眼里,眼神忍不住恍惚。
“盛念念,从前听闻本王负伤而归,你总是会第一个来到王府的门口,挤破了头也要送上药材。”
“下雪天,你也总要给本王送手炉,生怕本王冷着,为何五年过去,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全然没了从前的影子……”
他是很讨厌过去的盛念念,手段阴狠,面容丑陋,最重要的是,她是仇人之女。
可他也记得,盛念念为他做过的一些事。
尤其是那次雪夜,他入宫赴宴回来的晚了些,准备进府的时候,却瞥见角落里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娇小人影。
他从不会在意这些琐事,平日里看见乞讨之人,也只会让李管家给他们些银两干粮。
可那一夜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破天荒的对盛念念于心不忍,让人给她披外袍。
谁知还没给盛念念披上,她一下就惊醒了,抬头看着他,他还记得那天夜里的盛念念,虽然容貌丑陋,可是那双清澈的眼眸,看上去一点都不惹人厌烦。
盛念念看到他,双眼顿时就亮了,羞红了脸站起身,将怀里一直捂着的手炉递给他,“殿下,您回来了。”
“这,这是臣女绣的手炉套子,里面的手炉还暖和,您记得用!”
说完,她便行色匆匆地离去。
那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盛念念就已经跑没了身影,可他依旧清楚的看见她那双细嫩的手上,全是伤痕,显然是为了手炉套子才弄破的。
他知道盛念念虽然可恶,纠缠不休也烦不胜烦,但对他的确一片痴心。
可她终究是将军府的人,最后他嫌恶地将手炉扔弃,从此没再见过。
他日日习武身体康健,根本没人觉得他怕冷会生病,可年年下雪,盛念念都要给他送手炉,就这么痴心痴情多年的人,一夕别离,她就全然对他没了感情……真的可能么。
雪天送手炉?
盛念念闻言,高高的挑了下眉梢,一些记忆跃然浮现脑海。
当年原主确实对夜无渊穷追不舍,跟块狗皮膏药似的,一听说寒王有了什么问题,就会焦急地吩咐下人去准备东西,亦或是亲力亲为。
送手炉那一次,是因为雪太大天太冷,原主觉得夜无渊要拿兵器,手很容易冻伤,就自己做了个手炉套子,裹着崭新的手炉,给夜无渊送去。
天寒地冻的,原主在寒王府外等了很久,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个月呢。
而整个冬天,原主也没见夜无渊拿手炉,就凭夜无渊对原主的憎恨厌恶,肯定当场就赏给别人,或者直接丢掉了吧。
盛念念啧了一声,冷嘲的开口道,“那又如何,过去我对你再好,还不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我现在没再缠着你,叫回头是岸,你懂不懂?”
夜无渊的心脏震了一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现在,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