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当晚,农场的一处小院落燃起浓烟。
得亏附近有人起夜,不然整出小院连带着周遭的屋舍,怕是都要被烧光。
被烧的,正是谢家小院。
因为事态严重,哪怕在大年初一,农场的管教支队也到场了。
本来管教支队要以灶台间柴火未灭所引起火苗为由给事情定性,谢家人坚决不肯。
谢母:“我们家天一黑就不开火了,不可能有柴火没灭。”
管教支队:“那可能是谁家孩子过来玩火柴炮,不小心丢了火柴炮进去。”
农场很大,除了集体监狱那被看守的人之外,还有像是谢家这样在外面独立门户的,更有像是管教支队家属等。
有小孩子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逢过年,孩子玩火柴炮和摔炮这些也很正常。
大家伙都点头:“是啊,有这个可能。”
“今早上有个熊孩子还差点点了干草垛子呢。”
谢母摇头:“肯定不是,我都没听见什么孩子的声音,谁家娃儿半夜还出来玩?”
谢耀径直走到了一名管教支队的人面前:“陈队,我有话想要单独和您说。”
陈队不是别人,正是桑青舒他们两次来都给递了好处的人,因为这事,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一家三口没少被他照顾。
如他所料,那人也没拒绝。
直到僻静处,谢耀才开口。
“我怀疑这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陈队眉头一跳:“谢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这事情要是定性到有人故意
放火,那可就严重了,查出来是谁做的,那肯定是要加重刑罚的。
而谢耀这个举动,落在别人眼里,自然有人不满,觉得谢家人怀疑他们,那以后谢家在农场内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知道,但这事情确实可疑。”
“第一点,柴房门口的水缸本来还剩下一大半的水,刚刚起火的时候,里头的水只有缸底这么多了。
第二点,我们家原先放在柴房的腊肉和米面都不见了,由不得我不怀疑。”
陈队闻言面色凝重:“真的?”
他是知道谢家的,谢家那亲戚每次一来,给带的东西都很多,那些腊肉腊鸡腊鸭他也是拿过的。
要是是为了偷肉吃,倒也是能理解的。
这年头,普通人都难吃上一顿肉,更别提这里这些人了。
像是谢家,要不是外头有亲戚,又哪里能吃上肉?
“估计是你家昨儿太打眼了,那我们查一查谁家突然吃上肉了。”
谢耀提醒:“陈队,我隐约有方向。”
“半年前被关进来的桑建东桑建西兄弟,陈队可以去查一查。”
谢家一向与人为善,他自认为不可能有人为了一口肉要置他们于死地。
哪怕是真有馋肉的人家,过来借点肉或是偷的,这都能理解,但是烧房子,还特地把他家水缸的水放掉的,这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由不得他不往桑家人身上想。
“你这是怀疑桑建东他们兄弟?应该不至于,他们兄弟俩去年态度还不错,要是
针对你们,何必等到今天?”
农场就这么大,犯人有几个,都叫什么,他还是大致有个数的。
桑建东兄弟两个,他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