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逻辑并不是凌冬至说的那样,但她也看到了他的不容易,所以终是软了心肠,答应下来:“我会把刘老师陪好的。”
大人的不容易就是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最终都得自己说服自己,哪怕是咬着后槽牙,也要把必须做的事情做好。
孩子被强迫做不愿意的事可以发脾气,可以大哭表达心情,自有大人来哄他,捅了娄子还有大人帮忙收尾,大人却没有任性妄为的权利,因为捅了娄子只能自己收拾。
而大人捅出来的娄子,往往无法收拾,所以大人活得比孩子小心翼翼多了,能屈能伸的大人,都是被社会毒打出来的。
时雨好态度一变,对着文质彬彬但沉默寡言的刘老师一顿主动热情的了解和恭维。
男人在面对漂亮女生的时候,态度总会不自觉地变好,刘老师被恭维得飘飘然,加上酒精的力量,简直舒服得飘飘欲仙了。
时雨好的酒量不错,而且喝酒不上脸,所以喝没喝醉,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一开始消极怠工,酒下得慢,后来调整状态,找出无数理由,跟刘老师频繁干杯。
两瓶红酒终于见底的那一刻,她心中一松,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两人喝了那么多,话也说了一箩筐,而且她整晚只跟他一个人喝酒,刘老师心里极为舒爽,对她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惜字如金变成了赞不绝口:“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时老师是如此年轻有为的优秀女性,前途不可限量。”
凌冬至闻言就知道这火候是熬到位了,当即附和道:“那当然了,给你们写剧本,肯定要用我们公司最优秀的编剧,必须的!”
酒足饭饱,宾客尽欢。
大家都喝多了,早就没有在聊项目,已经从哥们儿义气聊到了圈内八卦。
时雨好只想早点回家,奈何甲方爸爸没有主动提出散会的话,她就不能先离席。
好不容易忍到甲方的人说今天就到这里,下次再聚就是庆功宴的话了,时雨好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
结果凌冬至却拉着导演不让走,又贴脸输出了一轮彩虹屁。
时雨好一脸冷漠地看着:原来跪舔甲方不是一个形容,是这样具体的画面。
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凌冬至和导演勾着肩搭着背,一路称兄道弟,难分难舍。
一行人全都到了停车场,大家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聚在一起商量谁坐谁的车走的事,凌冬至说什么也要亲自送导演回家。
舔就一个字,他势必要舔到最后一秒,舔无可舔了才会收手。
时雨好闻言便说:“行,你们都路上小心,我打车回去。”
她是坐凌冬至的车来的,他要送导演正好,反正她只想原地和其他人分开。